李飞虎听着这两人的争吵也陷入了沉思。
这个案件怪就怪在,完全让人摸不到一点头绪。
刚才邻县的仵作已经来查看过尸体,确定三人身上都没有现任何中毒症状。
不管是驿站还是流放队守夜的人都回报说,昨晚半夜除了刘明起来解了个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在外活动。
更离谱的是,刘明被现的时候死不瞑目。两只眼睛惊恐的瞪着空中,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样。
但如今寒冬腊月的,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
据当时最早起来的那批人说,除了刘明自己的脚印外,他身边根本没有其他人路过的痕迹!
他曾听人说过,哪怕是武功极其高强的人,也只能做到踏过雪地时留下一点浅浅的印子。
绝不可能像今早大家看到的那样!
周围的雪地上完全找不到第二个人路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刘明更像是看到了某样飘在空中的东西。然后,被吓死了!
想到这,李飞虎忍不住寒毛倒竖,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小时候就经常听村子里的阿婆讲故事。说那些品行败坏的人,半夜便会被厉鬼索命收走。莫名便感觉一阵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几分道理。
看了看已经不早的天色,他只想赶紧离开这晦气的地方。
见盛德海和林少煊还跟两只乌眼鸡似的,在那吵个不停。李飞虎也只当他们是在私下泄愤。
让官差赶紧把两人拉开,象征性的搜查了下盛德海和大房众人的身上。
没找到什么可疑之物后,便准备带着流放队赶紧启程了。
盛德海成日就盼着盛家大房倒霉。见李飞虎竟然不再追究这事,急忙走上前去拦在了李飞虎面前:
“官爷,您再找找呀!大房那几个人狡猾的很!这么要命的证据,怎么可能只藏在包袱里?!他们的衣服鞋底也得搜一搜啊!”
“官爷,您不知道!盛三平时最喜欢捣鼓些歪门邪道!就连……就连我这次……也是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陷害了,才被判的流放!”
“这种让人看不出端倪的小手段,一看就是他的手笔!”
盛德海一想起莫名其妙埋在自家院子里的厌胜之物,心中便漫起滔天恨意。
他在京中混迹多年,可比李飞虎这个低级官差见过的世面多多了。当然不会只要有解释不通的,全都归结为鬼神之力。
直觉告诉他,盛逸臣能躲过他的重重守卫,悄无声息的把厌胜之物埋进他的院子里。也必然有能力悄无声息的杀死几个官差。
而且,整个流放队里,除了他以外,不可能有其他人还有这本事!
在盛德海心里,这件事八成和盛三脱不了干系。
他今天非要把这事闹大,逼官差彻查到底!让盛家大房的人全都脱一层皮!
盛德海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挡在李飞虎面前,死活不让他走。
“官爷,你信我!这件事绝不可能和盛家大房没关系!”
李飞虎被他那一身腐烂潲水味熏得直皱眉头。盛家大房众人也全是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
盛逸臣眼底阴沉,面上却是副玩世不恭的随意姿态,打断他的话道:
“哎哟!二叔您真有意思!人都有可能吃屎呢!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一定可能,一定不可能的?!”
下一瞬,他拢在衣袖里的手指轻轻一弹,一颗小石子便以肉眼难及的度,朝盛德海脚腕处飞射而去!
看在一众不会武功的人眼里,便是盛德海突然脚下打滑,
直接朝斜前方的一大滩马粪扑了上去!
“砰——”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一整张脸就和地上那摊棕色物体来了个亲密接触。
“噗哈哈哈哈——”
流放队众人全都止不住笑了起来。
甚至有好些先前跟着他说盛家大房坏话的人,也忍不住爆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