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诗杳微微一怔,扶了扶昏昏沉沉的脑袋。
她肺部有点炎,一直没有好转,昨日半夜咳得比较厉害。
恍恍惚惚中,严殊似乎是说过要从宫里请个老太医给她瞧病。
她以为这只是男人在床上随便说的话,没想到他当时是认真的。
罗诗杳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似有一丝暖流划过,却又被理智迅压下。
她并不希望严殊对她好。
他现在对她好一分,以后割舍的时候便会多痛一分。
“夫人快起来吧!”罗诗杳飘乱的思绪被巧云的声音打断。
她回过神来,想着的确应该好好瞧瞧病,毕竟身体是她自己的。
这样想着,罗诗杳伸手就要掀被子,却突然顿住。
她想起昨夜男人的疯狂,瞬间红了脸,朝三人吩咐:“你们都先下去吧!”
谁知三人面面相觑,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就在罗诗杳纳闷间,巧月一撇嘴先开了口:“夫人还是莫要为难奴婢们,将军走的时候,交代要看好夫人,万一夫人有个好歹……”
罗诗杳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恼怒。
这个男人,总是如此霸道,连一点自由都不给她。
她咬了咬嘴唇,语气带着几分不悦:“我只是自己穿个衣服而已,能出什么好歹?你们在外面等着便是!”
然而,三个丫鬟依旧站在原地不走,一齐福身劝道:“请夫人不要为难奴婢们,出了差池奴婢们可担待不起!”
一开始,罗诗杳没听明白她们话里的意思,咂摸几遍后,才恍然大悟。
严殊竟然怕她寻短见……
她会寻短见?
这也太可笑了吧!
她、罗诗杳可惜命的很,怎么可能会轻生呢!
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罗诗杳心里忍不住腹诽。
不过很快,她突然意识到,原身以前就寻过死,的确有这方面的倾向。
严殊有此担忧,倒也能说的过去。
毕竟,一个大活人若是死在他的地盘,传出去多少有点影响他的形象。
想到这一层,罗诗杳也不再说什么。
她低下头、咬唇,缓缓掀起锦被。
这一瞬,女子身上斑驳交错的红痕全部显露出来,瞧着就让人脸红心跳、浮想联翩。
那一块块红痕,如同带着伤痛的印记,无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激烈。
巧云和小环瞬间涨红了脸,低着头规规矩矩地服侍罗诗杳穿衣。
她们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而巧月明显身子一僵,眸中的嫉妒之色一闪而过。
她不时朝着女子身上扫去。
罗诗杳察觉到她的目光,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却没过多留意。
她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皮,确实没法看。
这三个小丫头看着年龄和她差不多,未经人事,好奇害羞都是可以理解的。
罗诗杳乖乖做着木偶人,任由她们给她擦洗,套衣服,梳头……
不过,她心里却一刻不曾闲,想着自己好端端的一个人却被囚禁在这里,如同笼中鸟一样,失去了自由和尊严,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百无聊赖间,她询问起她们各自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