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栀坐在角落里,随手抓了桌上的酒,一杯接着一杯。
该死的林容平,该死的秦家,该死所有人!
她盯着面前的香槟塔,脑子里忍不住开始构想,要是这些香槟突然摔在地上,着火了会怎么样?
酒精助燃。
香槟会点燃长长的桌布和餐桌椅子。
火势蔓延,会从角落一点点蔓延包抄,将整个舞厅包围。
大火越来越旺盛,被包围的人们惊慌失措,尖叫又惶恐。
火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会烧毁一切。
鹿栀突然有点开心,不受控制地大笑起来。
她伸手去拿香槟,旁边有人扣住了她的手腕:“你喝醉了。”
鹿栀嗤笑出声:“我千杯不醉你不知道吗?”
当年走投无路,她陪过多少场酒?
红的白的混着来,最狠的时候,白酒对瓶吹过好几次,喝完就送医院急诊室。
哪怕是这样,大脑都还是清醒的。
这么点儿水味儿的香槟,她能醉吗?
她能。
鹿栀忘了2o出头的自己,还是个滴酒不沾的乖宝宝。
她挣扎不过,气得另一只手抬起来,给了对方一巴掌。
全场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林芝儿心底狂喜,又小心翼翼地上前:“傅总,您没事吧?您把她交给旁边服务员吧……”
男人冷淡又绅士地婉拒了林芝儿的建议,打横抱起醉成烂泥的鹿栀,转头对旁边看戏的沈如云道:“奶奶,我先走了。”
沈如云连忙收起幸灾乐祸,“咳咳……嗯,去吧,回头我再来跟我坦白。”
看这架势,鹿栀就是他要找的那个手上戴镯子的人了……
鹿栀只觉被晃得厉害,难受得直皱眉:“你放我下来,我……”
男人冷淡的声音带着几分优雅的无奈:“鹿小姐,你确定放你下来,自己能走?”
鹿栀认真地盯着他的脸:“你不知道吗?我晕船。不放我下去,我就吐了……”
“……”男人抱着她上了宽敞的商务车,将她放倒在车内的软床上:“开车。”
鹿栀突然凑近,抱住了他的脑袋,手腕上灰扑扑的镯子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和男人右手手腕上的细镯子几乎一模一样。
两个镯子交织闪烁着蓝色光芒,像是在互相吸引,一呼一吸,是除了他们俩之外,旁人都看不到的暗示。
旁边几个保镖吓得连忙掏出枪对准了她的脑袋。
这醉鬼她知道她动手动脚的对象是谁吗?!
鹿栀无知无觉,凑近了点,看清楚了男人的俊脸。
他长了一张极为出挑的脸,鹿栀誓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
俊美、棱角分明、深邃、优雅、迷人,这些浅显的词汇并不足以描述他万分之一的气质。
他的容貌有种脱俗世的美感,和周围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就好像……
一尊本该受世人供奉的,圣洁端庄、巍峨如雪的天神,却突兀地出现在了车水马龙的世界。
假得像是用华国邪术p上去的。
那张俊脸上还顶着个红得鲜明的巴掌印。
鹿栀好奇地盯着他的脸,眨了眨眼睛:“傅小州,你怎么突然长大了?我也没给你吃猪饲料啊……”
保镖的表情很变幻莫测。
鹿栀实在撑不住,扑进了美男怀里,彻底昏死过去。
*
嘶……
鹿栀再醒来时,人正在剧组酒店的房间里。
她只跟剧组请了一天假,却没想到昨晚上会喝大了。
“醒了?”旁边响起小屁孩冷淡的声音。
鹿栀抬眸看去,愣了下:“你脸让谁给抽了?”
傅小州盯着她,深邃漂亮的大眼睛里明灭着怪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