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魂未定地钻入水中,无力地缓缓转头,去看门缝。
黑乎乎一片。屋外什么也不让他看到。
但他知道,那几双眼睛就在外面,正在窥视着。
蓝熙不敢变出鱼尾,忍着酥软痒意在无时不刻的“监视”下泡澡。隔着房门,蚊吶低语再次传入耳朵。
“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吗。”
“应该不知道。”
“已经暴露那么多,究竟何时可以?”
“怪你心急。”
“等不了,等不了。”
“”
“好想,好想。好想将种子种到他身上。”
声音戛然而止,几秒后,响起冰冷声线:“不允许。不要妄图在他身上寄生你丑陋的触须。”
“这不也是你最想做的事情?”
“”
“我们可以一起。”
“”
“那什么时候可以。”
“除非他爱我们。”
“他爱我们吗。”
“不知。”
话题陷入死循环,蓝熙捏捏眉心,好想冲过去质问你们在说什么啊?可就在这时,漆黑的门缝外忽然有了光亮,他看见发旧的布料轻微晃动,又一个人来到门外。
是苏烟小狗。
苏烟站在缝隙处,对周围不耐地问:“看什么看?”
空寂数秒后,响起几声低笑。
“呵,他最爱你。”
“对。无耻,卑鄙。”
“你可真会。贫穷,可怜,无辜,被欺凌的对象。”
“最能够博取他的感情。”
“可依然遮掩不住你身上阴暗扭曲的臭味。”
“你还曾经对着他的照片做那种事。”
“恶心。”
布料猛烈摇摆,黑发小狗激动起来:“闭嘴!谁也得不到他,等着同归于尽吧!”
门外再度陷入黑暗,紧接着一阵地动山摇,连带着屋内浴缸也地震般巨幅晃动,蓝熙趴在缸壁,感觉自己像海啸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会被无名怒火掀翻葬于地下。
吱呀!门的缝隙被推大。他抹掉脸上的水,在惊惧中不小心看到,叶家独子弓起遮天蔽日的身高,头颅顶到了天花板,肌肉变得乌黑暴筋,正呲牙怒视地上黏糊糊的苏烟。
满嘴密密麻麻的细齿,越裂越大,快到咧到耳后根,犹如无情的钢铁搅碎机器,而地上显得分外弱小无助的黑发小狗,也发出咆哮声。
蓝熙手吓得松开,跌落浴缸。“啊!”他发出尖细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