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沫两手托着下巴不看他:“谁让你进来的?播音室闲杂人等免进。”
“还在生气?”
她表情一顿,含着嘴里的糖没吭声。
周家佼把她黏在嘴唇上的一缕发丝拨弄走,“人小小一只,脾气还挺大。”
他还要捏她的脸,陈沫头一歪避开了,“别动手动脚的。”
“哦。”
他收回手,告诉她:“其实我在等你。”
陈沫瞥他一眼,明显不信:“来这里等我?”
“嗯,谁让有的人禁止我靠近她们班教室。”
他转头从背后拎了几个打包好的饭盒放在她面前,问她:“晚饭吃了吗?”
陈沫没答,转而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播音室?”
“你猜?”
“……”
陈沫不想猜,她想捶他,“快说。”
“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了。”
周家佼拍了拍自己:“我可是你的忠实听众。”
“切……”
陈沫压根不信,她们一天天念的这些诗文通知连她们自己都不想听,用何丽娜的话来说还不如多放两首流行歌,但每天一首诗歌或者散文是校方强制要求的,即使知道不受欢迎她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朗读出来。
情歌快播完了,陈沫调正好麦克风的高度,警告他:“我要开始读诗了,你不要说话。”
周家佼应下:“嗯。”
态度吊儿郎当的就很敷衍,可是没时间再啰嗦。
陈沫瞪他一眼,打开麦克风的开关瞬间换上和煦的笑脸,嗓音更是温柔:“亲爱的老师和同学们,大家下午好,今天校园文学广播站为大家带来的是英国著名诗人雪莱的代表作《西风颂》……”
考虑到亲和力,学校广播站的播音员基本上选的全是女生,个个嗓音都很好听,相比于其他女播音员的甜美悦耳,她的嗓音独有一种清晰的穿透力,让人联想到高山旷野间静静流淌的一汪清泉。
这样一副好嗓子……
周家佼撑着下巴紧盯她翕动的嘴唇,眸中闪过耐人寻味的光。
陈沫哪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安安静静地没作妖打扰她就很感激了,终于把一首诗读完,她关了麦克风长舒了一口气。
周家佼以为她渴了,给她递上水杯:“喝水。”
陈沫接过来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问他:“你要呆到什么时候?”
“看你什么时候原谅我。”
周家佼给她阖上水杯的盖子,朗朗说道:“我真不是故意欺瞒你,你之前对我误会很深,说来说去还是相处少了对彼此了解不够,我只是想制造共处的机会让你多了解我一点,没想到引起你这么强烈的反感。”
陈沫原本还板着脸硬撑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可怜样整不会了,弱弱地表示:“说反感也算不上……”
“你是运动员,身体健康对你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可你却因为救我弄得全身都是伤,脚也崴了,万一你因为这事不能游泳了……你知道我精神压力有多大嘛?”
她絮絮叨叨地控诉,伸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周家佼倒是没料到一个小小的崴脚能让她联想这么多,笑问道:“如果我真的因为崴脚不能游泳你要怎么办?负责到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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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沫听到“负责”这个词儿就尴尬得脚趾抠地,正了正神色告诉他:“负责到底不至于,但我可以给你补习,帮助你完成从体育生到文化生的转变,努力考上个好大学。”
所以是不打算负责是吧。
周家佼扯动僵硬的嘴角:“哦。”
话说清楚,陈沫心里头也畅快不好,瞄他一眼清清喉咙说:“你以后想找我就直说,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书自习,不要拐弯抹角的动这些歪心思了……”
“歪心思?”
“难道不是吗?”
她撇撇嘴,又提醒他:“只要发微信就可以了,我看到了会回复的,不要一点小事就来我们班晃。”
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周家佼连敷衍的笑都懒得了,牙缝里蹦出个字:“行。”
“那就这么说好了。”
陈沫当着他的面打开通讯录把他放出了小黑屋,刚好缓冲的歌播完,“我要读点歌板的留言了,你不要说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