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许之卿这场情绪彻底平息,程澈端了外卖来的粥要他吃饭。
许之卿很尴尬,程澈也没好多少。餐桌上对面坐着,饭吃不下,话也不知道该说哪句。程澈嗓子疼,自然吃不动,动几下勺子装装样子。许之卿看出他不舒服,还得陪着自己希望自己能吃着饭,忍着不愿配合的食欲,硬是将一碗粥咽下肚。
将桌子收拾完,程澈四处看看,没什么需要他做的了。将视线投向许之卿。
许之卿会意,站起身,“我去睡觉”
程澈点头,现在彼此的状态,他留下反而不好。跟到卧室门口,看着他躺到床上,“剩下的我们以后说,慢慢来”
后半句他说的极轻,更可能是说给自己听。他说过很多次慢慢来,对许之卿说,对自己说,每次以这样的说辞说服自己,试图蒙着眼睛不看那些沟壑,仰头朝天,生拉硬拽着许之卿陪他一块看天。果然就摔得狗啃了屎。
程澈遮掩不住落寞离开,身后许之卿叫他。
“程澈”
“嗯?”
“好好吃药,别生病。”许之卿说。
程澈可能答应了,也许没理他。许之卿不记得,再晃神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程澈早离开了。
程澈启了车就走,没在小区里逗留,直开出去几里,一时搞不清楚什么地方,路边停了车。
脑袋空荡荡的,又不像,必是塞得太满,消化不良了。硬喘几口气,肺疼得往下坠。
掏出手机,几个未接电话。
先给黄旭洋回了消息,那边很快回过来,连说有惊无险。
程澈:[什么时候有时间,请你吃饭]
黄旭洋:[程哥请吃饭啥时候没时间]
黄旭洋:[我张个大嘴等!]
又几句黄旭洋巴拉巴拉闲话,程澈没力气管,任着他说,回了几个嗯啊算完。
其余消息没管,给老张回去电话。
“喂,老张”
“唉!”老张那头大声应道,电话里老婆孩子热闹着,“今天打针没?声儿听着也没好啊”
“打了。”程澈说,揉了揉眉心,沿着鼻梁一直掐,试图缓解那股憋闷不上的堵,“什么事?”
“你猜怎么着?贾家来找咱们,给他们新开的那块地做产权代理”
“什么贾家?”
“湖尚药产,你忘了?”
程澈开了车窗,外头冷清的风吹进来,闻言烦躁地皱了皱眉,“想起来了。早几年就得罪了,明里暗里没少下绊子,这是糊涂西天了?”
对面呵呵一笑,“这里头大有文章可搞”
“跟盛一有关?”
老张找了个稍静些的地方,“盛一里有不少我的老同事,横竖一打听,全出来。”
程澈没心情打趣他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只等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