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心怀愧疚?还是真如陆景湛所说……
喜欢她?
这几个字一冒出脑海,祁宴霆一惊,还没来得及否定,云绛刚好看过来,男人慌忙移开视线,故作镇定的举着相机抬头望天。
“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
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看得很清楚,很亮。”
云绛不由地微微皱眉,“可你……对着西边也能看到东方的启明星?”
“……”
祁宴霆不由得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在看别的星。”
尽管心神慌乱,但他面上依然不显,有模有样的欣赏着夜空。
通过相机的放大,天边闪烁的星星也变得越发清晰,一闪一闪的,原本紧张的心情,也莫名变得松弛下来。
“太阳要出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山顶上的的众人连忙起身聚拢过去,满怀期待地看向东边——
随着第一缕曙光撕破黎明前的黑暗,东方天幕由漆黑而逐渐转为鱼肚白。在山顶远眺,橘红色的天空中,朝霞簇拥着渐渐耀眼的光亮,太阳缓缓越出地平线……
云绛已经支起画架,拿起画笔开始作画。
祁宴霆也抬起相机,帮她拍摄照片留念。
他鲜少有闲情逸致,欣赏日出日落这样寻常的风景,然而有人却愿意为了这样的风景,半夜辛辛苦苦爬山上来……
山顶上的人大多是三五成群的年轻人,他们一边拍日出,一边与大山合照。
“快过来快过来,帮我和他拍一张……”
身后嘈杂的声音传来,祁宴霆微怔,等回过神,镜头已经落在了云绛身上——
镜头里,女人的侧脸格外清晰,金色的阳光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光,透着股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洁,宛若古希腊神话里的女神。
女人正低头画画,神情专注,丝毫没有发现镜头后的窥视。
鬼使神差地,祁宴霆拿出自己的手机拍了张照片。
云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发现,他却依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慌乱,心跳如雷……
……
自从山上回到酒店之后,云绛就因为脚伤一直没有出门,每天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画画。
直到某天晚上,终于画出了一幅颇为满意的画作,才宣告大功告成。
云绛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一看窗外,才发已经是深夜了,阮清欢居然还没回来?
虽然她平常晚上也基本都会出去,但是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云绛找到自己的手机,给阮清欢打了两个电话,结果都是没有人接听。
她不由得有些担心,连忙套上外套下去找人……
电梯门刚打开,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肩膀撞了一下云绛,就趴在垃圾桶旁,难受的干呕。
“祁宴霆?”
云绛皱眉揉着肩膀,不确定地出声。
可单看他的背影,还有撞她的力道,她心里家基本已经确定了那就是祁宴霆。
犹豫了两秒,还是迈着步子走过去,“你怎么会喝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