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中,地面潮湿泥泞,霉味弥漫,令人作呕。一名男子伤痕累累地躺在角落的稻草上,已然没了气息。
天空乌云密布,一道诡异的蓝色惊雷骤然乍现,仿佛直直劈向了牢房。
辰沨缓缓睁开双眼,迷茫地扫视四周,呢喃道:“这是哪里?我不是渡劫失败,怎么没死?”
这时,两个守卫打开牢房。“快点,把他带到宗祠去,家主要给楚小姐一个交代。”
辰沨尚未反应过来,一大股记忆便如汹涌潮水般涌入脑海,让他再次陷入一阵眩晕。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清醒过来。被两个守卫架着,他的内心犹如惊涛骇浪般震惊。原主虽与自己同名同姓,但行事风格却大相径庭。若用一个词来说,那便是“至善”。倘若唐僧有他一半的至善,那取经路上的八十一难,他怕是得割八十一次肉给那些妖怪。
很快,辰沨便被守卫带到宗祠。宗祠内宽敞肃穆,正中央摆放着辰家先辈的牌位,牌位前供奉着香火,烟雾袅袅升腾。
辰家众人和楚瑄璃早已在此等候。楚瑄璃身着淡蓝长裙,身姿婀娜。肌肤如雪,眉如远黛。长披肩,间珠花点缀。
“辰沨,你当真是色胆包天!竟对楚小姐起了不轨之心,实在有愧辰家少主之名。好在你修为不济,不是楚小姐的对手,被打成重伤送回。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向楚老交代。”辰家家主辰长风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地瞪着辰沨。
楚瑄璃,原主爱了整整十年的女子。为了她,原主可谓是倾其所有,活脱脱一个舔狗。
如今的辰沨可不是原来那个善人,更不是楚瑄璃的舔狗。他急忙查探自己的修为,好在原主的资质不差,十七岁就已达到通脉境巅峰。而辰长风年近四十,也不过聚气境后期而已。
辰沨挣脱守卫,冷笑一声。“我调戏她?我还打不过她?辰长风,我好歹是通脉境巅峰,而楚瑄璃不过通脉境初期罢了,我会打不过她?这个借口未免找得太过牵强了些。”
“放肆!”辰长风有些意外,一向逆来顺受的辰沨,怎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难道楚小姐会用自己的清白污蔑你?这件事你必须要给楚小姐一个交代,否则我们辰家就罢免了你的少主之位。”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不过辰沨有些不明白,原主明明是个养子,也不争也不抢的,怎么会成为辰家少主?
“辰沨,我不想与你计较,把从我楚家偷的法宝还回来,这件事我既往不咎。”楚瑄璃秀眉紧蹙,厉声说道。
“法宝?”辰沨又蒙了,记忆里也没偷过楚家东西,而且以原主的性格,偷东西根本不可能。
“快把我楚家小鼎还回来!否则我以后不会再理你,你连见我的机会都不会有。”楚瑄璃自信地看着辰沨,只要她这么说,辰沨一定会把那个神秘的小鼎给她。
“小鼎?”辰沨这才现在识海内有一尊小鼎,鼎身上布满伤痕,仿佛随时会支离破碎一般。
“辰沨,快把小鼎还给小姐,否则你以后就见不到她了。”楚瑄璃身后的贴身丫鬟趾高气昂地说道。以前她每次这么说,辰沨就吓得要死,生怕楚瑄璃不搭理他。
辰沨怒极而笑,反手一个巴掌呼在丫鬟脸上。“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丫鬟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丫鬟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辰沨。“你居然敢打我,小姐,他打我。”她委屈地躲到楚瑄璃身后。
楚瑄璃眉头紧蹙,怒道:“辰沨,你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呵呵,你生气关我屁事?”辰沨不想和这群蠢货浪费时间,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辰长风和楚瑄璃一齐喝道,心中纳闷,辰沨今日怎么变化这么大。
辰长风命人将宗祠的大门关上。“不给楚小姐一个交代,你别想离开!”
“交代?”辰沨强忍着怒意说道:“我并未对楚瑄璃有过非分之想,这一切都是她陷害我,目的无非是我手中那尊小鼎而已。”
“胡说!”楚瑄璃急忙否定。“那尊小鼎本就是我们楚家的,是被你偷去,还想轻薄于我。”
“肯定是辰沨偷的,我们辰家哪有小鼎的法宝。”辰家众人纷纷说道。
“辰沨怎么如此厚颜无耻,对楚小姐图谋不轨,不配做我们辰家少主!”
“杀了他!”
“杀了他!”
辰沨转过身来,看着辰家众人,心中自然明了这是辰长风的安排,嘴角露出他们熟悉的笑容。
辰家众人和楚瑄璃以为辰沨妥协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我就说辰沨是个懦夫,打一顿,再给点压力就妥协了,这种货色也配做我们的少主,我呸!”
辰沨身影一闪,从最近的辰家弟子身上夺过一把剑。手握长剑的一刻,辰沨身上气势大变,整个宗祠内充满无尽的威压。
“不可能!”辰家众人和楚瑄璃震惊无比。“他境界不过通脉境巅峰,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威压!”
能进入宗祠的辰家弟子都是核心弟子,实力大都在通脉境,可面对辰沨的威压,居然毫无抵抗之力。
辰长风最为震惊,他是聚气境后期,比辰沨高出三个小境界,可面对辰沨的威压依旧十分吃力。不过他并不慌张,辰沨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什么品行,辰长风清楚,他根本不可能伤害辰家的人,更不可能伤害他最爱的楚瑄璃。“辰沨,你想做什么!背叛家族吗?”
这次辰长风是想错了,因为现在的辰沨不是之前的那个善人,也不是楚瑄璃的舔狗,而是华夏的剑君,那个杀伐果断,年仅十八岁就带领华夏修道者斩杀百万域外天魔的华夏剑君。
“背叛家族?辰长风,我不过是个养子,何来背叛家族一说。”辰沨剑指辰长风,仿佛想把原主受的委屈一股脑儿地泄出来。
“家族培养你十七年,你就这么回馈家族,不孝子!”辰长风怒道。
“培养我?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从小到大我穿的是你儿子剩下的,吃的也是你儿子剩下的,就连住的地方也是茅厕旁的柴房。你们,就是这么培养我的?”辰沨脑中浮现起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回忆,握剑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