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的刀片上悬挂着透明的鱼线轻轻划过白纱的脸颊旁,割掉她藏身处身侧的一片龟背竹叶子。
女人在树叶上又是一阵画符,而后将叶子吧唧一下贴到了黑色皮箱子上。
箱子好似一动不动了。
在身侧树叶被割掉之后,白纱就蹭蹭蹭爬到了树上。
风吹树叶,微微响动。到底是风动还是叶子动呢?
但这箱子终于不动了,刚才它的骚动究竟是它在动,还是坐在它上面的人在动呢?
短发女人站起身,用脚踩在箱子上,忽然她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出一大口血,喷溅在半空中如同红色血雨。
溅落在树干,草叶上,斑驳晦暗,使得植物与她一样支离破碎起来。
男人忙要扶她,女人摇了摇头,她指着脚下皮箱说:“这鬼很厉害”话还没说完,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她面容有些痛苦地说:“我得把它送到远在中国的我祖师的祭坛下,才能镇压住它。”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你安全。”
“顾老板。”
顾老板忙唤了背朝着转后的保镖过来,从他手中翻开自己的名牌公文包,取出支票簿和签字笔来签了一张支票给短发女人。
双手合十在胸前,谦恭地对她说:“孟天师,那还得麻烦上师您辛苦跑一趟了。”
女人用两根手指夹起支票,随意地塞入袖中,抬头望着刺入夜空中的林木,飘飘然地说:“此乃吾之天命,自当不负。”
顾老板又与她道谢客套一番,在保镖的庇护下离开。
女人从地上捡起皮箱,走到了白纱藏匿的巨大蒲苇葵的树冠下,向上举臂挥手。
看似挥手,实际却是掷出暗器。
细小只有一厘米见方的但却四面都是锋利刀刃的刀片擦着白纱的喉咙而过,刀片中间有个针孔,绑上了极细极韧的隐形鱼线。
白色探手去薅了一片阔大的蒲叶,垫着手,勾手指朝这刀片弹了过去。
鱼线顺着重力和白纱回弹的作用下,朝着始作俑者的方向飞去。
短发女人不急不慌地摘下自己的眼镜,拔出镜腿,在空中旋着便将鱼线尽数裹在了眼镜腿儿上。
刀片悬挂着摆荡了几下就稳稳坠着了。
她捏着细小的刀片,塞入了镜腿最末端鞘里。
是的,这眼镜腿儿最末端最宽的地方装了一个贴合的铁片,与眼镜腿最末端的亚克力面相粘合,形成一个类似“刀鞘”的细微缝隙。
鱼线缠在镜腿上,细小的刀片藏在镜腿上的“刀鞘”里。
刀片坚韧锋利,鱼线又隐形,二者结合,寻常人看不出来。因此不仅可以“隔空”取叶,甚至可以“隔空”割喉。
“这么爱爬树,你是猴子吗?”女人收好暗器,朝着书上喊。
白纱一片从树上下来,一边回复她:“你是猴子请的救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