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悠,我回来了。”
“铁井户先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我们一起去吧。”
锻刀人的离去
与主公交流后,两人才踏上了去锻刀村的路。
去锻刀村的路并不轻松,无论是对于要去的人,还是负责带领的隐。
作为为剑士提供趁手刀剑的主要地点,锻刀村与鬼杀队的总部?一样,都隐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即使是柱级别的剑士,想要进入锻刀村也得先得到主公的许可,再蒙上眼睛塞住耳朵,分别由不同的隐护送一段路,最后才能到达。
但就算是专门负责这?条线路的隐也不知道具体路程,他们能得到的信息,只有自己负责的那一小段路。而且这?条路,恐怕是特意绕远了的。
衿悠去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货物一样被?背来背去,路上又很颠簸,等到了锻刀村的时候,衿悠简直疲惫地只想躺着睡一觉。
在此之前,衿悠也来过?几次锻刀村。之后不再过?来,就是因为这?麻烦的流程过?于耽误时间。
但现在,她终究还是又站在了锻刀村的门前。
天气有些阴沉,闷热的空气让她有些呼吸不畅,再加上人来人往的道路,衿悠还是忍不住紧张。
她转过?头,看向身边异常沉默的无一郎。
从出发前往锻刀村开始,无一郎好像就恢复了原本失忆时的模样,沉默寡言,且不爱笑?。
“走吧,我们去见铁井户先生。”衿悠扯了扯无一郎的袖子,“他老人家一定等你很久了。”
无一郎也不反抗,只是自觉走在衿悠身前,带着他向熟悉的屋舍走去。
两人来到铁井户门前,接待他们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孩子。
那孩子也带着同样的火男面具,此刻正捧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翻阅着,直到听见两人走近的脚步声才抬起?头。
“你们是时透无一郎先生和月见里衿悠小姐对吧?铁井户先生就在里面。” 那孩子跳下椅子向他们鞠了一躬,“请进去吧。”
衿悠并没?有急着跟进去。虽说铁井户先生说了想要见她,但这?个?时候,还是让两人先聊聊比较好。
铁穴森先生也说过?,铁井户先生想要见她的理由是因为已经知道无一郎恢复记忆的事。那么,先让他见见恢复记忆后的无一郎,也许会更?好些。
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好见的,但既然是与无一郎亲近的人,她还是愿意拿出最大的尊重。
房间内的两人并没?有攀谈许久,无一郎便走了出来,向她点了点头。
衿悠打量着无一郎的面色。他看起?来与进去之前并无差别,但衿悠还是看到了眼底深藏的那一点黯然。
但现在她没?办法安慰,只得推开门,将无一郎留在门外。
房间内,一个?老人正半倚靠在床头,苍老的面色与窗外生机勃勃的树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月见里衿悠小姐,对吧?”老人转过?头,带着慈祥的笑?容,“很抱歉耽误你的时间,在与主公通信的时候,我就一直想见见你。”
关上门的衿悠显得有些拘谨,她没?怎么和这?样的长辈接触过?,一举一动都显得有些过?分小心?,生怕自己做错些什?么。
以?前居住的小镇是近些年才兴起?的,像她父母那种年纪的较多?些。而鬼杀队内年长的人也很少,即使主公也只有二十多?岁而已。
也许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铁井户笑?起?来,指了指床边的凳子:“孩子,先坐下吧。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不用太紧张。”
“我以?前锻刀的时候,很担心?无一郎。”铁井户看向墙上挂着的刀,“他的刀总是会被?残缺地送到我手上。我当时就在想,这?孩子得多?拼命,才能把刀用成?这?样?”
“在几十年的锻刀生涯里,我跟随了不知道多?少剑士,为他们锻造过?那么多?的刀。但让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无一郎。”
“在又一次刀身彻底损坏后,我见到了无一郎。他当时啊,就站在银杏树下,即使我说了不少的话,也是没?什?么反应。眼神空洞,没?有落点,好像只是停留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过?他的刀,我大概不会把他和那个?拼命练刀的人联系在一起?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他,写?给主公的信一封接着一封,但主公回应我的,只有一句话。”
“他说,放心?吧,会有人理解他,并站在他身边的。”
“一开始,我并不理解这?句话,还以?为指的是等到他恢复记忆以?后。但是,有一天,被?送到我这?里的刀,变了。”
“这?把刀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是残破不堪,被?砍到已经卷刃。但我锻造过?那么多?的刀,也因此,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它与之前,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的刀是奋不顾身,好像要把自己身上能调动的一切都寄托在刀上。那么那天送过?来的刀,就多?了一点珍惜的意味在其中。”
“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说这?样的改变会让他的刀犹豫。反之,我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变化。就像是,为这?把锋利的刀套上了刀鞘一样。”
铁井户终于收回目光,看向已经有些呆滞的女孩,“真不好意思,让你听我唠叨了这?么久。能看到无一郎恢复记忆的模样,我实在是很高兴。”
“现在想来,从那一点改变到恢复记忆,都有你的功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