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别过来。”
话一出口,晏时便不可遏制地咳嗽了起来,只隔着一道朦胧的床帘,昔日挺拔玉立的身形因急咳而佝偻颤抖着。
良久,缓过神来的晏时垂下方才捂唇咳嗽的手不动声色的往袖摆动了动。
这种动作又怎么躲得过我的眼睛,他在偷偷擦掉手心咳出的血。
我往左右看过去,一个侍病的宫人都没有。
“陛下独自一个人在这,臣不放心。”
“朕没事,太医已经找到病症,有法可医了。”
“你赶紧回去吧,不要呆在这里。”
晏时开始冷硬的送客了,只是素日的冷肃声如今带上了几分嘶哑,颇失了几分威严。
“陛下要赶臣走吗?”
我朝床帘后的晏时问道,步子却坚定不动。
晏时却一愣,似乎因为高烧以至反应不及。
“陛下赶臣走,臣也是不得不走啊。”
我状似无奈道,转过了身,刚迈出一步,一道嘶哑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等等。”
我顿住脚步,回过身来,隔着一道床帘看不清晏时脸上的神色。
“你要留……就留下吧。”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太医也在此时端来了煎好的药汤。
“我来就好,您下去休息吧。”
“这……”
太医面露纠结的朝晏时望去,等到床帘后的人点下头,他才摇摇头出去了。
我端上药汤,掀起了那道阻隔的床帘,这才看到晏时冷峻清雅的脸上病色难掩。
见我靠近,晏时拿起绢帕掩住了唇,闷声开口。
“别靠太近,放在那朕自己喝。”
我无奈地听从放下,目光落在了晏时袖口上,方才擦拭的血迹已干。
晏时顺着目光注意到了,自然地挪手拿起瓷碗,便将那血迹挡去了。
“若是臣不来,陛下打算一个人硬抗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