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它身上被贴着符篆,就是感应出不对,也不可能脱体逃走。
我对季老头说了声没事,将槐灵木人拿给了等在走廊中的小道士。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左右了,将木人交给小道士的时候,叮嘱它一定要小心,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擅自出手,我再想其他的办法也行。
现在我对木人中的张小牙挺有感情的,要给我弄没了,我绝对不会饶了他。
小道士苦笑了一下,“好好好,骆大师,现在到成了我欠你的了,这个几天刚好有个机缘,我保证绝对不出任何问题。”
我心想压制槐灵木人的中的凶灵怎么还需要机缘?小道士也没在解释,说自己又困又累,回去要洗了澡做了功课休息了。
一连几天,小道士都没有出现,我知道想要将那个凶灵炼化非同一般,打电话说要去看看,都被小道士拒绝了,说不要打扰他,保证还给我一个呆萌又不凶戾的鬼魂。
就在这几天中,季老头已经恢复的可以下床站立,慢慢挪动着也能行走,只是格外困难,如同医院里脑瘫的患者,肢体根本不听指挥。
可他见自己能下床,就再次提出要离开这儿,说还在这儿的话,就是一万年也恢复不好。
我见他倔劲又上来了,问他想去的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他这才告诉我,是他的老家茶崖山。
季老头曾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道,“只有返璞归真,还于本根,才有恢复的可能。”
这是他给自己卜的卦么?
我当真不知道季老头的老家,也应该说自己的老家在哪儿,没想到竟然是离豫城极远的茶崖山。
我拗不过他,在他能下床的第二天,就弄了两张火车卧铺,临行前和小道士打了一个招呼,送季老头回到了茶崖山。
我没想到父亲的出生地是这么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按照道家的话来说,应该称之为灵气充足,按照佛家的话来说,空气中都有良性的芥子。
怪不得季老头非要来这里,别的不说,单单山水风光,就让人感觉心旷神怡,静心停下的时候,感觉能和自然融为一体。
当时的茶崖山还没被评为5A级景区,几乎没什么游人,季老头的院落,是一处被竹林环绕的小院,虽然落叶满路,但打扫一下,应该很快就能恢复雅致。
其实这儿是他当年另开辟的一个住处,离这大概十来里,是当年生活的村子,不过他没有领我去。
季老头连行走都需要我搀扶,打扫庭院的活自然就交给了我,看到地上的竹叶,我脑子中想到的,竟然是各种卦繁复的变化,看来自己也真是魔怔了。
我在茶崖山呆了十天左右,不停的翻看那个手抄本,领悟到先天之阳的力量之后,我发现书里关于打坐之后的内容,果然有很多类似咒语的东西,我便仔细的推演然后引发自己的相炁去尝试,颇有心得。
如季老头所说,回到这里之后,他恢复的确实很快,几乎可以用神奇来形容,一脸没有血色的脸,也慢慢地转为红润,等他拄着一根青竹杖能自己行走的时候,便对我说,“不用陪着我了,年轻人想去闯荡就出去闯荡一番吧,我多半坐看星斗,在此了却衰朽残年了。”
这几天里,我给季老头端茶倒水,小心服侍,发现他的眼角处偶尔有泪光闪现,他告诉我想要提升自身卜卦水平的话,让我去找一个叫苏轼苏大师的人,算是这些年来他在洛城唯一的朋友,不久后应该有一个相术上的大赛,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找苏大师,跟着去历练历练。
随后,季老头把苏大师的电话号码给了,说还报他季建树的名号就行。
临行的时候,他神色严肃地告诉我,“你若真出去历练,遇到自称悯天教和邪相门的,需要特别当心,不要轻易和他们接近。”
我猜想季老头告诉我的,多半和十九年前的旧事有关。
当我还在茶崖山的时候,小道士就给我打电话,问我几时回来,那个槐灵中的凶灵已经完全消融在了槐灵之中,只待我回来交给我。
所以从茶崖山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小道士拿回我的张小牙。
木人还是那个木人,只是在木人的背后,多了一道有金笔写成的蝌蚪文一样的东西。
这文字虽小,但如同活的一般,我转头问小道士这是什么,小道士犹豫了一会,说是他师父这几天过来了,他请师父给写的。
我顿时有点恼怒,“你要弄的全天下都知道啊?信不信我将你之前的破事捅到龙虎山去!”
小道士让我稍安勿躁,说他师父是个有道高人,对收养善良的灵魂没有意见,写的这个铭文是聚灵纹,对灵体有莫大的好处。
见我依旧郁闷,小道士拍了拍我的肩,“只是我师父说了,等这个鬼魂积累了足够多的福报,想要离开的时候,你需要让她离开,不然你就沾染因果了,这也是他让我转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