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丞眉目染上冰霜。
他阔步进入病房。
沈稚尔攥着拳头跟上。
一进去。
就看到乔佩瑶眼眸掉着泪,紧紧握着傅瑾丞的手:“丞哥,我们孩子,还在吗?”
傅瑾丞抿唇,瞥了一眼门口的沈稚尔,良久才淡淡嗯了声。
乔佩瑶松了一口气般,余光一下子扫到沈稚尔,当即脸色一白,声音虚弱的质问:“你为什么……那么狠心?明知道我现在怀孕才两个月左右胎儿不稳,稚尔,你难道不是一个母亲吗?”
她的话。
几乎坐实了沈稚尔的罪名。
何冰气的咬牙:“你属狗的?胡乱攀咬?”
傅暮慈冷嗤:“难道不是吗?!沈稚尔难道不是嫉妒憎恨佩瑶姐?她动机还能再明确些吗?如果今天佩瑶姐真的有什么事,最大得利者不就是沈稚尔。”
“你当你哥什么香饽饽?我们稚尔说过想跟争吗?世界上两条腿男人灭绝了?”何冰作势又要冲。
被裴沉一把握住手腕拉回来,“好了,别火上添油。”
听着是斥责,可话音里并无恼怒。
看着二人握着的手,傅暮慈眼眶更红,她不信!不信她比不过一个平民百姓家出身的女人!
沈稚尔这个当事人没有什么情绪,她早就麻木不仁了,看着乔佩瑶,声音很轻:“你说我动机明显,那你呢?我能不能说你故意栽赃陷害,目的是让我退位,好给你机会?”
乔佩瑶眼皮一颤,没想到沈稚尔竟然平静之下如此牙尖嘴利!
“丞哥……”她泪眼婆娑看着傅瑾丞,凄凉地紧紧握住他的手:“我差点没了孩子,我怎么会拿孩子性命来赌?我丢了这个孩子,这辈子就生不了了,我怎么会……”
傅瑾丞敛眸,握住女人的手塞进被子里。
“监控查清楚就好了,你要是想留下孩子,就情绪冷静下来。”他安抚了句,也没有立即下定论。
乔佩瑶目光闪了闪,幽暗掠过。
沈稚尔看着二人那般浓情蜜意,她轻笑,并不解释什么,转身往外走。
何冰立马去追。
被裴沉紧紧抓着。
何冰回头瞪他:“你放开我!”
裴沉看着女人受伤的手腕,滚了滚喉结说:“现在他们两个需要聊聊,你别凑热闹,坐下,抹药。”
他不给机会拒绝,强行拉着人走到走廊坐下。
傅暮慈看着裴沉半蹲在何冰面前,给女人一点点抹药,可她明明伤的更重!为什么就看不到她?
下了楼。
沈稚尔感受着和煦的风。
耳膜仍旧嗡鸣。
她左耳似乎听不真切了。
直到。
手被攥住。
她回过头,对上傅瑾丞深沉的黑眸,他望着她:“为什么不解释?任凭别人怎么说?”
听着他这么问,沈稚尔却想笑,一双眼艳若桃李,可并无生机。
他一次次选择乔佩瑶时候,她的解释他在意过吗?
“你信吗?”
她再次重复这句。
刚刚他并没有给她答案,那就再问一次。
薄光掠过傅瑾丞的眉眼,他眸底暗色一沉:“你不说,我怎么偏袒你?”
她忽而勾唇,漾着难以分辨的讥诮,她一字一句,盯着他说:“那如果我说,乔佩瑶根本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当年把你从死门关拉回来的人是我,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