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的虞姣喊了声我要出去,转眼间出现在自己的床铺上。
另一头的寿王在耗空了耐心之后,错有错着的怒喊了声让本王出去,也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间。
好在空间里的时间流逝可以忽略不计,否则,必然又是混乱的一天。
看完了原主的短短数年,又心惊胆战的做了番空间冒险,虞姣以为这时间不得多长呢,岂不知全程下来还没有两盏茶的时间。
此时俩丫头正在门外愁眉苦脸的守着,就见一位十五六岁,容貌俊朗、体型清瘦的青年从院门处疾步走了进来。
香柏见到那青年不禁眼睛一亮,立刻如见到救命稻草般过去俯身行礼道:“二少爷,您快救救我们四小姐吧,四小姐从昨天上午就昏昏沉沉水米不沾,刚刚睁了一眼又晕了过去,四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只能以死去给姨娘谢罪了。”这不是混话,伺候不好主子的奴婢有几个能得到好下场的?死是注定的,只不过是早晚罢了。
“闭嘴!”低喝了一声,眉头紧锁的虞之润绕过香柏,推门进了虞姣的房间,等他来到内室手打纱幔,看到记忆中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如今瘦成了一点点,紧绷的心脏顿时缩成了一团。
【难兄难妹】
外人都觉得他们兄妹不亲,恐怕姣姣自己也觉得他这个兄长与她不亲,可同胞兄妹,他怎么能不亲?即使当初年幼,他也记得幼时的姣姣是多么的招人疼,粉粉糯糯的一小团摇摇摆摆的追着他喊哥哥,每每想起来心都快融了,那是他最快乐的日子,却是一去不返了。
握着妹妹瘦弱的手臂,虞之润不自觉的想起了从前,手中力气下意识的加重,直到床上的人儿传来轻哼,他才慌忙松手俯身去看:“姣姣?姣姣你醒了吗?我是哥哥啊,快睁眼看哥哥一眼。”
虞姣的手臂不疼了,她也不哼唧了,闭着眼睛心安理得的继续装晕。
最初装晕是不了解情况,这次却是听到脚步急促,情急之下的应急反应,毕竟听声音不似女孩家的轻快,不了解昏迷后情况的虞姣又实在想不起外人,没想到,来的却是原主那并不亲近的哥哥?
脑中分析着现状的虞姣,突然感到有一滴水滴落在脸颊处,心中顿时一惊:这是泪水?难道,他哭了?
她努力的支棱起耳朵,以为对方在感性之时会说点什么,结果没有,什么都没有,只听到衣衫摩擦的声音,而后男子清朗的嗓音从略远处传来:“今天的事做的很好,以后你们四小姐再有什么大事小情随时去前院找我,我若不在就告诉前院的那个姓张的门房,他会替我传话。大夫一会儿就来,探诊后所需的药材我会让我的贴身随从德立送来,你二人不用多管,只要照看好四小姐就好。”
似是停顿了下,虞之润又道,“姨娘不在了,姣姣还有我这个哥哥在,只要你们伺候的尽心,等年纪到了,我自会许你们一个好去处。”
按照虞之润的心性,他更想做的是狠狠罚她们一顿,让她们长长记性,昨天姣姣就昏迷不醒今天才想到去前院找人?早干什么去了?可是他不能也不敢这么做,姨娘已然不在,自己又不能经常出入后宅,要是两个丫头再和姣姣离心,妹妹的处境就真的危险了。
想到处境,他再次看了眼床上的妹妹,而后咬咬牙转身离去,刚才收到德立的传信,他是借着如厕的借口跑出来的,现在就是腹泻也已然迟了一刻钟,再拖延下去就不是一顿手板能应付的了的,他不怕被打,可在这深宅大院,想要护住姣姣他一定要有个好前程。
七岁离开母亲的虞之润,在母亲去世、妹妹病重的一瞬间,再次成长了……
见少爷走了,香柏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咱们二少爷板起脸来越来越像老爷了。”看的人心里怕怕的。
香绮也是放松了心神道:“可不是,刚来时那一眼吓得我腿脚发软。”不过好在,二少爷还是顾念兄妹情的。
俩丫头有了虞之润的保证心里也有了主心骨,上前放下了纱帐,找好了帕子,就等着大夫来给自家小姐就诊。
而见纱帐落下的虞姣也终于睁开了眼睛,摸了摸脸上水滴消散的地方,心里升起一股苦涩之感。
通过这滴泪水她不只明白了虞之润的无奈,也更明白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她是姨娘生的!她是小老婆养大的!重病无人医治,当兄长的心疼妹妹想哭都不敢让丫鬟看见?
欲哭无泪的她暗暗一叹,这真是有妈的日子难过,没妈的日子难熬啊!
纱帐被撩起个缝隙,香柏轻轻拉过自家小姐的手腕,盖好白色的帕子,见香绮领着那胡子花白的郑大夫走了进来,忙端过一个杌子摆在小姐床前,自己则垂首站到了床尾处。
只见那郑大夫坐在杌子上,伸出两指准确的搭在虞姣盖着帕子的脉搏处,过了会儿,二话没说干净利落的起身离开。
“这?”望着大夫离去的背影,香柏莫名其妙的求助香绮,“他怎么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走了?”她家小姐到底是什么病啊?
香绮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臂,低声道:“你别急,我出去问问德立。”说罢,忙后脚跟了出去。
院子里,德立正垂首听那大夫说话,过了稍许,才走过来对着香绮施礼道:“姐姐别急,大夫刚刚说了,咱们四小姐没什么大碍,就是过度悲伤身子有些发虚,小的这就去随大夫取药,一会儿给姐姐送来。”
德立今年十三岁,身量没有长高,比起香绮还略低了那么一点,别看他身材瘦小其貌不扬,香绮却并不敢小看,这可是二少爷身边伺候的,小姐他们兄妹感情不深,对方歪歪嘴就够她们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