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想过不去怨恨,可墓碑上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变故究竟来自谁。
&esp;&esp;“姥姥,我好希望宁家的人都可以下地狱啊。”蓝辞渐渐控制不住阴暗的心理,轻声呢喃。
&esp;&esp;眼泪模糊着他的视线,仇恨在他心底滋生。如果可以,他真想杀了宁家的人。
&esp;&esp;这就是失去所爱后即将失控的理智吗。
&esp;&esp;蓝辞觉得自己疯了,不然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esp;&esp;宁家现在已经和他是两个世界了,他能做的,也只剩下诅咒了吧。
&esp;&esp;蓝辞扯起嘴角嘲讽的笑。
&esp;&esp;这就是命吧。
&esp;&esp;初春的雨太凉了,凉的让蓝辞止不住在冰冷的墓碑前发抖,压抑的哭泣。
&esp;&esp;不远处,是母亲的墓碑。
&esp;&esp;蓝辞跪在母亲的碑前,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和孤独。
&esp;&esp;“你们都离开了,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呢?妈妈。”
&esp;&esp;我为什么没有和你们一起死,为什么。
&esp;&esp;天地间的雨越下越大,世界在上帝的眼泪中倾倒。
&esp;&esp;蓝辞终于晕倒在下山的黑色石阶上。
&esp;&esp;
&esp;&esp;医院走廊安静得落针可闻。
&esp;&esp;电梯门打开,先是一只黑色的尖头高跟鞋,随后是垂在腿部,黑色锋利的风衣下垂线。
&esp;&esp;“人怎么样了?”
&esp;&esp;徐萧一身黑色的风衣,身后是听安和许则川。
&esp;&esp;“血已经止住了,医生说再晚来一会儿,人就救不回来了。”
&esp;&esp;宁渡纯黑的西服,衣领杂糅,衣扣崩了一颗,外套一半都是水。医院白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冷峻的五官锋利冰冷。他半倚靠在病房门外,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远远看去,像是守在房门最压迫,也最无声落寞的人。
&esp;&esp;不是此情此景,徐萧大概要夸上一句帅哥养眼。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esp;&esp;“今天不是下葬吗?人怎么会自杀。”徐萧是一个小时前收到的消息,当时正在和听安做指甲,看到宁渡发来的信息,徐萧抽出烤灯的手,拿上衣服就让许则川送她来医院。
&esp;&esp;“我之前观察过蓝辞,他呈现出的悲伤超出我的意料,在我们谈话之后,他的状态明显好转。我以为他不会再做出极端的事情,就把和心理医生的诊疗推到了今天下午。但没想到”宁渡想起最近一周蓝辞明显的好转,声音顿了两秒,“——没想到他在掩饰自己的心。”
&esp;&esp;宁渡外热内冷,骨子高傲又自信。最善于通过观察生活的蛛丝马迹来完成自己的逻辑推理,这种情况大多时候都是对的。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人才会利用他的自信,利用他最引以为傲的优势,来欺骗蒙蔽他。
&esp;&esp;徐萧无声呼出一口气。事已至此,问责没有任何意义,重要的是怎么解决。
&esp;&esp;“你准备怎么处理蓝辞的问题。”
&esp;&esp;“醒之后先看心理医生,我怀疑蓝辞有抑郁症。确诊之后,我会二十四小时陪在他身边,直到他好起来。”宁渡道,“但如果活着真的令他痛苦,我也会尊重他的选择。”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