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涣之?被气到:“嘿,连句谢都?没有,白给你效力了。”
他转身,冲黄老师抬了下手:“打扰了老黄,您继续。”
黄老师点头,想起来?有事吩咐他:“去我办公?室,把刚改完的卷子拿到班上去发一下。”
“好。”
陈涣之?从?里面出来?,走到花坛边,就着昏淡的暮色,望进被白炽灯照亮的教室。
坐在窗边的曲疏月,趁着黄老师转过头的间隙,赶紧把吸管扎进纸杯盒,埋头喝上一口,白里透红的脸上,是?异常满足的表情。
暑热未散的校园里,天边一轮快要升起来?的明?月,火红的芍药盛开在月色中,他站在树荫底下笑?了。
陈涣之?醒过神,拧开一瓶矿泉水给她:“就不?能?慢点?”
曲疏月喝了,抚着胸口顺了顺气,用力咽下去:“饿坏了呀,中午在赶一份材料,没吃多少饭。”
他又?拨下一份肉片:“什么?材料那么?急?需要饭也不?吃就去写。”
曲疏月的眼睛全盯着锅里的肉:“人行等着交的,因为还要准备开会的材料,我写晚了。”
陈涣之?两只手交叠着:“小叔在人行管点事,你下次要是?来?不?及就告诉我,我给他打个电话,通融一两个小时总是?可以的。”
“千万不?要!”曲疏月几乎立刻大叫起来?:“为这种小事就麻烦你叔叔,像什么?话。”
但陈涣之?很严肃:“它已经影响到你的身体了,不?能?算是?小事。”
曲疏月想也没想的,并拢四根手指举起来?:“那我跟你保证,以后不?管再?急的事,我也先吃好饭,行吗?”
窗外夜色如星,陈涣之?不?自觉眯了眼眸看她,那样子,分明?是?个讨好卖乖的小朋友。
这份乖巧,像缓慢饮入喉咙里的一杯水酒,泛着米色的、诱人而无害的光泽。
而他无可避免,终究要被这杯温热的酒灌醉。
不?知道陈涣之?想到了什么?。他喉结轻微滚动一下,眸色渐深:“保证?”
曲疏月拼命点头:“嗯,保证。”
他这才把筷子拿起来?,夹了片肉到她的碗里:“好。吃饭吧。”
他们吃完,曲疏月摸了摸滚圆的肚子:“好撑啊。”
陈涣之?收拾起筷子:“那你去休息,我来?把碗盏洗了。”
开吃之?前?,就是?陈涣之?一直在忙活,曲疏月不?大好意思。她说:“我和你一起吧。”
陈涣之?站在水池边,弯着腰冲盘子:“那你拿块毛巾,把我洗完的擦一下水。”
“嗯。”
曲疏月托着步子走过去。
两个人就这么?并排站着做家务,不?说点什么?,总觉得有点干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