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关上的门再次被打开。
璩知花怔然抬头,璩多雨探了半个身子进来:“差点忘了跟你说,我问过同学了,叶珖他出车祸了。”
璩知花呼吸一窒。
她有些愕然有些茫然,脑中剎那空白。
……什么?
可就在这时,璩多雨的笑声突然传来。
“哈哈,你也觉得很吓人是不是?”璩多雨一笑,有点没所谓地无奈摇摇头,“我当时听到也吓了一跳,结果这些狗东西说话说半截的——叶珖人没事,就是被摩托车创了一下,腿有点骨折。”
这几句话说完,他才猛然发现,画架后坐着的璩知花竟然红了眼眶。
“呃,我……”
璩多雨一时失语。
数年前,她沉默地坐着,面无表情、但泪流不停地画面再度涌上脑海,让他下意识心惊胆战起来。
璩多雨连忙再度开口,有些语无伦次:“不是,我没想吓你的,主要是他们就这么跟我说的。你放心吧,他没什么大事,更不会突然死掉。我明天就打算去医院看他的,毕竟他帮了我们那么多呢……哎,他真的好好着呢,不会有事的。”
说完这一番,他几乎是逃般,离开了璩知花的房间。
璩知花无声地坐着,脸上是近乎麻木的茫然,又氲着似悲伤的庆幸。
良久后,她继续动笔。
……
璩多雨上午就起了。
他热了昨晚的剩饭,草草解决早饭,又煎了鸡蛋和馒头,盛起放到桌上,带好包和随身物,准备出门。
玄关处,一身深棕色长裙的璩知花站在那里。
璩多雨瞄着她似乎没介意昨晚的事,咳嗽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璩知花点点头。
她伸出手。
璩多雨一愣,这才看到她手里拿着一副巴掌大小的画。
昨晚在她画板上看到的那一张。
“这是?”
璩知花静默了一瞬:“……给他。”
璩多雨“啊”了一声:“给叶珖?”
璩知花没有再回应,安静地站着,下巴微收,眼睫低垂。
“行,我知道了。”璩多雨单指挠挠下巴,接过画塞到包里。
感受到气氛的僵滞,他一边换鞋,松快地开口:“哪有探病送人家这么沉重的画的……放心放心,肯定给他,不过人家不收可不关我的事啊。”
璩知花安静站着。
直到璩多雨的身影消失不见,房门紧闭。
她才轻轻开口。
“……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