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希尔进来之后,他的注意力就全被那小袋橘子吸引了,完全没听到两人在说什么。
淮裴下意识看向景佑,景佑接收到他的眼神,眼底掠过一抹笑意。
“他们是老同学,难得见面,想出去叙叙旧,不能继续给你换衣服了。”景佑面不改色地说,“正给你道歉呢。”
“原来是这样,”淮裴本就不是小气的人,此时收了小橘子,心情愉悦之下,还附送了一句祝福,“你们去吧,玩得开心!”
塞希尔:“……”
“我记住你了!”塞希尔恨恨道。
淮裴:“???”
塞希尔又转向景佑:“还有你!”
景佑勾唇。
谢苗狞笑着把人拖了出去。
塞希尔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宽大的宫殿之间,“——我一定会回来的!”
淮裴懵逼:“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景佑站起身,拿过一旁淮裴还没来得及换的一件衣服,展开仔细看了一眼,“过来,我看看这件。”
这是一件外套,纯白的底色,款式更接近欧洲古典贵族的晚礼服,格外隆重典雅,边角用金线细细地勾勒出一朵绽放的蔷薇。
他把衣服披在淮裴的肩头,整理领口时指尖不经意略过淮裴后颈,淮裴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肩上立刻传来一股力道。
景佑抬手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几乎是贴着耳郭响起:“别动。”
淮裴不动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淮裴就发现了,景佑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孤儿院过年的时候组织孩子观看跨年节目,轮到乐团演奏节目时,艺术家们表演一种叫做埙的古老乐器时发出的声音。
低沉却不浑厚,平稳和缓,略微有些清冷。
此时,这把好嗓子就贴在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扑在后颈,淮裴的脑子险些成了一团浆糊。
耳边传来的景佑的声音也渐渐模糊起来,如同隔了层水幕般遥远。
景佑把衣服给他穿上,绕到前面,细瘦的手指勾着纯金纽扣,一颗颗系上。
淮裴低头就能看见他低垂的睫毛。
漆黑浓密,并不像一般oga那样卷翘,而是像羽毛扇子一样铺开。
眼型也偏清冷狭长,斜睨别人时眼尾微微挑着,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淮裴一个年近三十的大龄男青年,母胎lo多年,第一次离oga这么近,还是一个和自己完全契合的oga,说不激动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单身alpha和单身alpha之间最喜欢聊什么,当然是追oga的技巧。
作为一个常年军旅的男青年,淮裴实战经验尚且为0,但他自觉自己理论上的积累已经足以开山立派,成为一代祖师爷。
——追oga是不能急躁的,要细水长流,要注重细节,尤其是oga主动的时候,更是要保持好风度,绝不能孟浪!
他默背着前辈们传授的经验,强行压下满腔的心潮澎湃,用镇定地声音说:“你……”
“对了,”景佑忽然出声,“到时候慕燃也会来。”
“……”
淮裴的表情活像生吃了个带壳鸡蛋,五彩缤纷,精彩至极。
要是景佑这会儿抬个头,都不用试探,瞬间就能看穿他藏在清冷表象下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