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府上有茶会,还请少夫人赏光,我家夫人期待能在茶会上听一曲《登高》。”
有这样的机会,陆鸣雪自然答应。
若说这淡彩琵琶是国公夫人对她技艺的认可,那这茶会邀请,就表明了国公夫人有进一步接纳她的意思。
倒是托了那杜二夫人昨日胡搅蛮缠的福。
侯夫人见没有邀请自己的意思,也不好腆着脸去问,只能在旁边陪着笑。
待荀姑离开,陆鸣雪抱着琵琶,转身便走。
褚淼音又气又急,跺了跺脚,却也不敢说什么。
宝珠感觉一口闷气呼出去,脸上的笑都收不住,笑了一路。
“真舒坦,真舒坦——”
宝翠在旁问道:“少夫人,可睡醒了?您这一觉睡得可够久的。”
陆鸣雪笑道:“睡醒了,刚刚是睡得太久,把脑袋睡糊涂了。”
三人回到她的院儿里,却是脚步一顿。
屋门外站着的小厮见她回来,俯身下拜。
是裴行迟来了!
陆鸣雪一惊,忙进屋,却见裴行迟站在她的书桌前,背对着门口。
实话说,裴行迟的皮相和身材都是极好的。就这么看去,窄腰宽肩,四肢修长,哪怕勾着头在看什么东西,也丝毫不损气质。
不过陆鸣雪更感兴趣的是,他到底在看什么,看得那么认真?
“世子,你怎么来了?”
裴行迟直起身子,转过身,眼眸瞬间凝在她手里的琵琶上。
“……你从来没说过,你会弹琵琶。”
她确实没说过。
当初学成琵琶后,琵琶女却有了许多不堪的传闻,娘一向紧跟潮流,立刻不许再往外宣扬她擅长琵琶。
她原本打算,在婚后作为爱好,能和夫君“琴瑟和鸣”也好。
只是裴行迟从来没给过她这个机会。
“是世子从来不想知道。”
裴行迟垂眸。
他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纸条。
那纸条陆鸣雪没见过,但若是出现在她房间里,只怕是……
卫封寒!
昨日那几个嬷嬷摔倒时,她就猜是他。
陆鸣雪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裴行迟道:“这张纸条,是怎么回事?”
她根本不知道纸条上写了什么!
万一卫封寒写了什么机密,被裴行迟看到了可怎么得了?!
不行,裴行迟最擅长使诈,她已经上过一次当了!
便强笑道:“许是我之前无事写的,只是当时困倦,实在不记得写了什么了。不如世子拿来给我看看?”
“你的字迹我虽不认得,但巧的是,这纸条上的字迹我却认得。”
果然……是卫封寒吗?
“哦?那恐怕这纸条是送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