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回头自会去查。”谢淮神色凝重。
李太医又替谢淮把了回脉,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年轻人火气大,你二人是夫妻,可以商量些别的法子纾解……免得都憋坏了,用尽废退知道吗?”
谢淮险些被呛到,冷白如玉的脸泛起一片绯红:“李太医,我这伤无碍了,您慢走。”
“还是太年轻,脸皮这般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回头被自家夫人嫌弃了就知道后悔了……”李太医还在叨叨。
谢淮立刻提高了声音:“竹二,送李太医!”
“李太医,请。”
李太医摇头,一边往外走,一边不忘继续唠叨:“谢大人可千万将老夫方才说的话放在心上,用尽废退……”
谢淮一脸窘迫。
送走了李太医,竹二刚进门,便见谢淮放下茶盏质问道:“方才少夫人来了为何不禀报?”
“属下方才内急,去了趟茅厕,一时疏忽……”
“……是么?”谢淮一掀眼皮。
竹二赶紧跪下,果然还是瞒不过主子。不过事实证明,主子明明可以直接用美色征服少夫人,为何非要别别扭扭走那么多弯路?
他方才都瞧见了,少夫人那鼻血流得哗哗的,险些止不住。要不下回吩咐制衣阁那边给主子的领口做得再宽松些……
心中这般想,竹二嘴上还是老实道:“是属下擅作决定了。”
“嗯,若有下次,自去领罚。”
“是。对了主子,方才李太医说的‘用尽废’退是何意……”
“……”
谢淮眉心直跳,忍了又忍,那声“滚”字才没有说出口:“……你去将府中负责少夫人汤药的人都叫来。”
一查下去才知道,自从苏怡言搬入了飞霜院,她们便将这汤药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当真是许久未往那边送汤药了。
责罚了这些下人,谢淮让管事嬷嬷尽快换一批更为可靠的人。
吩咐完这些事,他捂住胸口咳了两声,又要去书房。
“主子,您就先别折腾了。李太医可特地交待了,您可要保重身子,切莫再像今日这般冲动行事,那心脉处裂开的伤口可没那么好将养。”
“冲动行事?”谢淮眼风一扫。
竹二缩了缩脖子,暗道不妙。
被加倍惩罚的竹三半夜惊坐起:二哥……少说两句,求求了。
入夜,谢淮来到苏怡言房中,盯着妻子身旁枕头上团着的那只肥兔子,眼中神色幽怨。他本想着白日里她受了惊吓,夜里可能会做噩梦,却没想到一人一兔睡得香甜。
床榻上的女子安静地闭着双眼,呼吸清浅,似乎没有他,她睡得愈加安稳。
他不由得想到前段时日她总是睡不踏实,也不知究竟做了什么梦,翻来覆去地将他折腾得够呛,为此他还特地带她去了趟护国寺,可惜未见到住持,也未求到平安符。
现下看来,这只兔子可比平安符管用多了。
他转身欲离开,忽然脚步一顿,想起了那碗“安神汤”,心头一震。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汤药中有一味药是助眠用的,若她半月未喝,那夜里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