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让他去,不知道怎么闹,便答应了:“是。”
路过存曦堂的时候,楚含云的视线往院门那里扫了一下。
叫楚含岫来,是让他怀上赫连曜的子嗣作为筹码的,可要是侯爷能够站起来……
那还要楚含岫做什么呢。
楚含云一想到楚含岫曾代替自己和侯爷行房,两人曾那样亲密过,就生出数个把他料理了的念头。
不如就用水榭的那个莲花湖吧,又深又大,一个人落进去,就跟落只虫虫蚁蚁,谁也不会察觉。
蘅霄院看门的下人看见楚含云来,连忙躬身行礼:“见过侯夫郎。”
楚含云看也没看他,径直走进去,对着主屋外边的青然才垂下了几分眼睛:“侯爷醒了吧,我来见见侯爷。”
青然颔首:“侯爷刚用完膳,正在喝药。”
“那就好,”楚含云没再看他,抬脚走进去,当看见坐在椅子上,气色明显比以往好的赫连曜,他觉得自己做的就是对的,娇娇软软地走到赫连曜跟前,亲手端起药碗,“侯爷,我伺候您喝药吧。”
恢复了一些内力,赫连曜的感知比之前强了不少。
他一靠近,赫连曜就闻到了他身上甜腻的香味。
赫连曜自来不喜熏香,论起来,晚上行房时夫郎身上清浅的香更合乎他更能接受。
赫连曜抬手止住,“无碍,我自己来。”
然后把药碗从楚含云手里端过来,仰脖喝完。
青然把帕子递给他,再奉上漱口的清茶,赫连曜料理好自己,看向楚含云:“可是有什么事。”
楚含云把手收回,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侯爷,您受伤这么久了,一直让邢大夫治着,好似也没什么起色,要不……换个大夫?”
“昨儿不是说,您的玉屏穴已经恢复了吗,要是寻个高明的大夫,说不定能让你站起来呢。”
赫连曜望着自己的夫郎,觉得此时的他,与床笫之间的他,有些不同。
床笫之间的他胆大,但是又几分坦荡的可爱。
这会儿的他,胆子也大,但用在了其他地方。
他坠马之时,不仅京都里有名的大夫,连宫里的御医都来了好几波,都拿他的伤势束手无策。
直到从霁州赶来的邢大夫,以一手绝佳的医术,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还让他上半身可以动弹,不至于整个人都瘫痪。
邢大夫的医术,说是大越第一人也不为过。
他道:“邢大夫医术不高,不用再找其他大夫。”
“且玉屏穴恢复,并不意味着我可以站起来,我坠马之时不仅两个穴位受损,还伤到了腰部。纵使两个穴位恢复,腰部的伤全天下也无人能治,不可能再站起来。”
楚含云还是不信,抿着唇道:“万一呢,京都那么大,有那么多的大夫,难道还找不出一个比邢大夫厉害的?”
他估摸着小厮快把大夫找来了,抿着唇道:“郎君,我已经叫院儿里的下人去找清心堂的大夫来给您看病,您——”
赫连曜眉头一皱,望着他:“你让小厮去请大夫?”
“是,我这不是——”
“昨日邢大夫替我诊断的时候,我便已经说过,我玉屏穴恢复一事,不许散布到府外,晚上父亲身边的老管家也再次到各院去叮嘱,你为何还如此行事?”
这是赫连曜第一次用这样明显冷下来的语气跟楚含云说话,楚含云被吓住了,还有些委屈,“我是担心侯爷你的身体,想侯爷你好,那姓邢的给您治了这么久,连点用处都没有,清心堂的大夫难道不比他还厉害。”
旁边的赵嬷嬷没想到自己不过走开一下,他就干出这种事,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下子跪在地上,“求侯爷恕罪,我们夫郎绝无暗害侯爷之意,只是关心则乱,做了错事,还请侯爷看在夫郎初犯的份上原谅他这次吧。”
赫连曜没想到,估计他父亲,府上知情的人,都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被他的夫郎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