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兴冲冲跑到胤禛的书房,见那里还坐着一位先生,瞧着似乎是他阿玛的谋士,就乖巧地在外面等着。
他还没走近时,胤禛与戴铎就已经察觉到了,两人相视一眼,戴铎起身想要告退,却被胤禛拦了下来。
“戴先生也不是外人,留下无妨。”胤禛神色认真,他扬声朝外面喊了一下,“进来吧。”
弘晖动作麻利地进去给他阿玛请安,还顺便给已经起身的戴铎行了半礼,不过被他避了过去。
“阿玛,你找我?”弘晖眨巴两下眼睛,“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儿子去做的吗?”
他心里激动搓手,虽然觉得这次阿玛喊自己过来是要给赏的,但他也不能直接伸手要嘛,弘晖十分“上道”,表示自己是来为阿玛效力的。
胤禛早就将他的那点子小伎俩看在眼里,尤其是此刻弘晖微翘的嘴角,他很难不猜到儿子此刻的心思,胤禛颇为头疼,明明自己与乌拉那拉氏都是比较正经严肃的人,为何弘晖却这般跳脱,看着此刻还在书房里的戴铎,他决定暂时先放对方一马,回头再教训。
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稍微有些城府。
“最近你功课做得尚且不错,也没怎么出去胡闹……”
弘晖眼睛亮晶晶地听着他阿玛开始夸赞,他就知道,自己这次来肯定是领赏的,也不知道这次四爷会给他些什么东西。
虽然弘晖已
经赚了不少的银子,但那终究只是银子,而且他花钱的速度一向很快,几乎前脚赚到的银子,后脚就给花出去了,故而对于四爷与乌拉那拉氏赏赐下来的东西,都一向比较珍惜,可以说如今他院子里摆着的几件能充当门面的东西,差不多都是从他阿玛与额娘的私库中出来的。
但可惜,这次胤禛没有掏腰包给赏赐,而是道,“皇阿玛发话,等到明岁春时去塞外,让我将你也带上。”
弘晖眼睛瞬间一亮,他来到这里都差不多有三四年了,还从未去过比庄子更远的地方,甚至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被拘在这小小的京师内,如今能有机会去塞外,这对他来说可是难得的机会。
胤禛就知道这小子听了这消息会高兴,但是还是提醒了一句,“塞外的环境不比京中,你最好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真到了塞外,反而整个人都蔫巴巴的。
弘晖用力点头,一点都不担心,反而是问道,“我们去塞外哪里啊?”他对塞外是真的一点都不熟,但是也知道清朝皇室与草原上关系颇为亲密,即便是在入关后,也是一直保持姻亲关系,草原上有不少蒙古亲王,这些可都是得到清朝皇室认可的。
但是塞外范围不小,弘晖对草原上的各方势力并不是很熟悉,就只能跟自己阿玛打听。
“是去布尔哈苏台那块,离京师不远,到时候会来蒙古不少亲王……”胤
禛讲得比较详细,还特地给弘晖分析了草原上的蒙古势力,就是担心他到时候在塞外惹事。
如果可以,胤禛并不想让弘晖去塞外。他猜此次皇阿玛要带上弘晖,是指望弘晖能在蒙古亲王面前给自己掌脸,若是万一弘晖犯了事闯了祸,估计皇阿玛会觉得颜面有失。胤禛没有将自己心里的这些担忧说给弘晖听,以免他心里过于挂念反而误了事。
弘晖性子虽然有些跳脱,但是这些年来也没惹什么大事,胤禛这么一想,勉强还是能镇定下来。
弘晖压根不晓得自己阿玛此刻的担忧,他对四爷说的那些蒙古姻亲势力听了个七七八八,但记住的却不是很多,最后只能感叹草原上实在是太乱了,和入关后逐渐汉化的满族相比,草原上的蒙古族还是保留着不少比较原始的习性,那里生活条件本身又比较差。
但是弘晖并不苦恼,因为布尔哈苏台那边是有行宫的,就算比不上京师这边的尽善尽美,也不至于让人望而却步。
对于弘晖明岁要去塞外的事情,大格格等人都是羡慕到了极点,德伍甚至拉着乌智谋划着能不能自己悄悄跟在队伍后面,而这点直接被弘晖给否决掉了,他可是得了四爷的叮嘱,这次虽然能去塞外,但是千万不能惹事,对此弘晖铭记于心,最终得到的就是大格格等人的哀怨眼神。
相比之下,胤禄就高兴多了,作为皇上的幼子,
哪怕他母妃身份不是很高,胤禄还是有幸去过好几次塞外,这次他得知弘晖也会跟着一起去的时候,心里就格外高兴,在京中他自己住在宫中,想要找弘晖总是不便,等去了塞外就方便多了,一想到即将能与弘晖一起在塞外度过几个月的时间,胤禄就格外激动。
胤禄还特地找弘晖,两人谋划着等去了塞外,见识哪些好玩的东西,胤禄作为经验比较丰富的人,可是能给出不少有用的指导。
康熙四十六年年底,京中十分热闹,不少户人家因为第二次远洋出海贸易跟着赚了不少的银子,各个都兴高采烈,连带着京中的气氛都热闹活跃起来,康熙也不出所外,因户部收到的那一大笔的银子,原本还紧缺的库银瞬间饱满起来,解决了康熙心头的隐患,他心情愉悦起来,特地为冬日受雪灾影响的百姓拨了好几次款,故而这个年关,几乎是从上到下,都是洋溢着一种欢乐的气息。
等到康熙四十七年的正月,为了庆贺去岁发生的一些列收获,康熙还特地派人去重修了南岳庙,又御制碑文,将那些祥瑞事情都载入其中,顺带祈求往后的庇护。
这南岳庙是在河南境内,据说是建在北魏孝文帝时期,后来经历朝历代的君主进行翻建,至今香火仍然十分火旺,每到庙会时节,方圆数百里的百姓都会赶来上香,场面非常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