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边的酒盅,倾身为凌墨渊倒了一杯。
“这是臣妾亲手酿的桂花酒,圣上尝尝。”
凌墨渊浅笑着看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国事繁重。他自登基以来,便再没有同楚盈这般宁静地对坐过。
往日的温情恍如隔世,夫妻之间竟也生疏了许多。
“盈盈,坐到我身边来吧。”
这自称让楚盈顷刻止了动作。
她惊讶抬头,眸子已然湿润,轻唤道。
“渊郎”
凌墨渊被叫得心尖酸痒。
他把楚盈牵到身侧,又用另一只空闲的手缓慢将酒水送入口中,细细品尝。
“盈盈的手艺更加精湛了,当能与杜康齐名。”
楚盈害羞低头,言语间却更显骄傲。
“能令渊郎喜欢,盈盈觉得它比杜康更甚。”
凌墨渊闻言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与她十指相扣,宠溺道。
“好像确实如此。盈盈这杯酒,世间最醉人。”
俩人月下谈叙,情谊缠绵。
楚盈酒饮得多了,靠在凌墨渊肩头,听着他和煦的声音渐渐睡去。
凌墨渊察觉,偏头在其额角轻落一吻。
啖髓一直躲在暗处静待时机。
她见凌墨渊欲抱着熟睡的楚盈回寝,便先一步上前行礼。
“参见圣上。”
“何事?”
凌墨渊厌烦起来。
他第一次见到啖髓是在后花园里,她跟在楚盈身后,一副恭而有礼的摸样。
凌墨渊本以为是楚盈无聊,找昔日的好友进宫来陪游。不想一问之下,竟是楚川那小子喜欢的人!
他对这个小舅子可真是烦透了。
再一问啖髓,听她说自己与楚川心意相通后,就再也没对她有过什么好脸色。
啖髓可不在乎。
她欠了欠身,道。
“皇后娘娘说今夜乃良辰,所以特意为圣上备下了一份礼,命草民前来奉上。”
凌墨渊霎时肌肉绷紧。
他了解楚盈,如送他东西一定要亲手奉上,断不会令人转交。
“呵~你这谎话说的,真将朕当成傻子了?”
“朕给你一次机会,若你主动说出是何人所派,朕可以留你一命。”
没办法。她死了,楚川势必要去闹楚盈。
届时楚盈又要不开心了。
啖髓一怔,随即畅然笑道。
“哎呀~总算是不用再装了。”
她挺直身体,露出本色。
“一国之君,怎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我舍命来到这里,眼看任务将成,难道还会缴械投降,自报家门不成?”
凌墨渊忍不住嗤笑。
“真是大言不惭。”
凌墨渊虽不知眼前人的武艺究竟有多高,自己是否可敌。但别忘了这里可是皇宫。他一声令下,任人长了翅膀都甭想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