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被绿漪楼的人带到了对面的自在楼,见阮桑枝神色不虞的回来,一时间有些担心。
“郡主,艳鬼他——”
“他死了。”
阮桑枝不想提那家伙,叫上人便打算离开,却被自以为风流倜傥的蠢货给截住了。
“诶,我大盛民风开放,小娘子竟然这般害羞,出门还戴个锥帽?”
她抬眼一看,竟然是宋清源。
这纨绔的长相与冷艳挂的宋清姝没有半点相似,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映照了那句相由心生。
茯苓眉眼一厉:“我家夫人偶感风寒才作此打扮,还请公子慎言!”
“夫人?不知哪家的老爷如此有福气,娶了这样貌美的天仙?”
见他纠缠着不肯让路,茯苓也来了些脾气:“老爷适才进京,不日便要离开,萍水相逢一场,公子就当行善,莫要纠缠我家夫人。”
“好一个萍水相逢!”
适才进京,衣着不凡,想必是外来的商贾人家,那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只要价钱给够,这美妇人不就是他的掌中之物?
宋清源以掌心合上折扇,作势便要挑开那轻纱:“萍水相逢即是缘,我观夫人刚来这自在楼,不如由本公子为夫人介绍一番京城风物?”
“放肆!”
茯苓抬手将折扇打掉,她虽然身手不精,可对付宋清源这样的酒囊饭袋,还是游刃有余。
“啧。”
向来无法无天的人此时骤然黑了脸色,周遭看热闹的食客都不由得屏气凝神。
“小丫头,你家夫人还未话,是不是有些僭越了?”
让郡主被迫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岂不是自己的失职?茯苓在心里已经将宋清源唾骂了百遍,可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
“都说了夫人风寒加身,这也是为了公子的安康着想。”
她说着,还瞥了眼掉在地上的折扇和眼前人干瘪的身板。
“……”
这就有些冒犯了。
宋清源气笑了,正要来硬的,便被阮桑枝抬手点了穴道。一股气卡在丹田不上不下,将他憋得从脖子根红到了耳朵尖。
“噗。”
茯苓没忍住笑了出声,还得是自家郡主啊,人狠话不多。
阮桑枝直接绕过他往楼外走去,奈何宋家实在是仗势欺人的惯犯,眼见主子被欺负了,家丁们便接二连三的堵在街上,争着要拿下她邀功。
“都围着夫人做什么,不去救你们少爷吗?”
家丁们面面相觑,茯苓冷笑一声:“再不抬回去请府医瞧瞧,命根子都要没了!你们担待的起?”
闻言,个人连忙冲进自在楼,将人架了出来。宋清源脸依旧红着,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夫人好烈的性子。”
留下的喽啰里,还有个看上去就一脸煞气的刀疤兄弟,盯着阮桑枝的目光就像见了肉的饿狼。
对这样的市井渣滓,茯苓全然没了方才的顾虑,从腰间抽出软鞭,抬手就抽了过去。
“啪——”
这一声绵延不绝,久久回荡。
宋家家丁在京城被人当街揍了!真是大快人心!
“没规没矩。”
茯苓身侧三尺内,除开那刀疤,没有一个家丁敢靠近。
刀疤也有些愣住,为非作歹那么多年,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教训过?他缓过神来,恶狠狠的道:“我是宋家的!人你这是不把宋阁老放在眼里!”
“你也姓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