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信了男人那张破嘴,那才是愚蠢至极。
顾苒乐对于厉慎之的话,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这个男人,如今的花言巧语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张嘴就来。
“自己乖乖去沙上躺着!”
顾苒乐猛地一推,门吱呀一声打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语气中满是冷漠与疏离。
厉慎之却不肯就此罢休,他手撑着门框,嬉皮笑脸地眨了眨眼。
“宝,你这是不是太直接了点?我还没洗澡呢,要不我们一起洗?”
顾苒乐的脚步猛地一顿,她缓缓转过身,眼神阴冷如刀,仿佛能瞬间将人冻结。
“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厉慎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顾苒乐身上的冷意和怒火。
他知道,这次玩笑开大了。
“我……我只是开个玩笑,宝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沙上躺着。”他皮笑肉不笑。
“厉慎之,我警告你,这种带颜色的玩笑,你再开一次,就别怪我不客气!”顾苒乐的眼神冷冽如冰,“我不介意给你来个‘净身’仪式。”
看着她那冰冷而坚定的眼神,厉慎之知道她绝非吓唬她。
惹恼了她,她可是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今晚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火气这么大?
他双腿不自觉地夹紧,连连点头,“宝,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开玩笑了,你消消气。”
“闭嘴!”
“哦。”
顾苒乐转身回房,细致地洗净了双手,这才前往书房,准备为厉慎之进行针灸治疗。
厉慎之乖乖地躺在沙上,一动也不敢动,仿佛是个等待被“修理”乖宝宝。
顾苒乐手法娴熟地施展着针灸,整个过程中,她未曾吐露半个字。
厉慎之更是大气不敢出,生怕她一个心情不爽把他给扎废了。
留针期间,顾苒乐起身回房洗了个舒适的热水澡。
沐浴完毕,她再次回到书房,麻利地收起银针,然后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滚吧!以后晚上九点以后就别再过来了!”
厉慎之微微一愣,心中暗自琢磨:她今天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没敢问出口。
他猜测,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才会如此烦躁。
他沉思片刻,轻声说道:“明晚我要跟傅寒霆和顾静澄一起吃饭,不过我尽量在九点之前赶过来。”
顾苒乐闻言,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锋利如刀,意思很明显。
——滚!
厉慎之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她现在心情不佳,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默默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充满火药味的空间。
临走前,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顾苒乐,问:“宝,你今晚喝酒了?”
虽然她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一见面他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顾苒乐没理他,转身往卧室走。
厉慎之跟在她身后,“有什么烦心事你可以跟我说说。”
顾苒乐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下定某种决心。
她骤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身,那双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牢牢地锁定了厉慎之,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半分钟之久。
随后,她迈出了两步,身体微微前倾,双手轻轻撑在了厉慎之轮椅的两侧,这个动作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交错。
厉慎之的心脏随之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膛,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与期待交织在他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