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清点头,发出豪言壮语:“您也放心,我有钱——我偷我老板的钱养你们!”
高大的男人垂眸,忍不住又无声而轻缓地勾唇。
太阳缓缓西沉。
余清清看了眼时间,很快和依依不舍的小孩们告别。
来时负重几十斤,走时可算一身轻松。
余清清背上自己的斜挎小包,拒绝了蒋玲的送别,蹦蹦跳跳地出了福利院大门。
“拜拜,下次见!”
他招完手,一侧身,欢快的动作猛地顿住。
西装革履的男人就站在几步之遥,平静地看着他。
门口,蒋玲疑惑地看着神色寡淡的秦时意。
还未开口询问。
就见男人极其自然地接过余清清手里的包,轻声道:“回西山楼?”
余清清沉默。
余清清卖乖:“嗯呐,老板。”
原来认识。
蒋玲见状,松懈下来,笑着道:“回去路上注意安全,余先生,谢谢您。”
余清清点头,等蒋玲关上门,这才抬头看向秦时意。
不知何时,晚霞已经弥漫整片天空。温暖光线中,余清清沉默几秒,憋出句:“好巧啊,秦总。”
“不巧。”
秦时意声音淡淡:“我在等你。”
余清清一顿,半晌,居然诡异地没感到奇怪。
也没什么被冒犯的感觉。
他手里还拿着根不伦不类的橘子糖葫芦,深秋的风吹乱额发,吹动少年细密如羽的睫毛,露出两汪明亮的眼眸。
很好看。
心情也很好。
余清清没有问秦时意怎么会来,见门口没有停车,有些迟疑:“那我们坐公交回去?”
秦时意平静:“好。”
于是他们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去,沉默再次蔓延,谁也没有先开口。
——这些天,余清清很快就适应了生活助理的工作节奏。
距离那天的对话已经过去一周,他最开始还有点战战兢兢,老是偷偷观察秦时意反应。
然而对方一如既往,甚至因为朝夕相处的原因,对余清清更加纵容,还经常教余清清一些工作经验。
每秒进账几百万的大老板亲自教学,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余清清心里也明白,于是对秦时意更没了警惕。
他知道,他在迁就他。
就像迁就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