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婆将陆遥上吊的事告诉了他,又把他烧坏釜的事也一并说了,听得赵北川脸色铁青。
“这小郎虽然干活不中用,但性格还算不错,对两个孩子也不刻薄。”这是赵婆婆给出的评价。
赵北川半信半疑,总觉得小年小豆受苦了。
“这些日子,你们过的怎么样?”赵北川嘴上问得是孩子,目光却落在陆遥身上,但凡他在孩子嘴里听见一句委屈,眼前这个人肯定是要撵走的。
赵小年道:“我们过的挺好呀,吃的饱,睡得好!”
两个孩子掰着手指开始跟赵北川说这几日发生的事,嫂子给他们洗了头发,缝制了新衣服,带他们翻地种菜,给他们撑腰泼了宋平奶奶一身大粪。
“对了,嫂子还带我们走亲戚了呢!我们在大娘家喝了糖水,吃了扁食。”
赵小豆不如姐姐嘴皮子利索,只跟着后面补充,“可好喝了,可好吃了。”
陆遥忍不住发笑,笑着笑着想起便宜相公说要休了他,脸上的笑意又淡了下来。
这小子真没良心,自己都没嫌他穷,他竟敢嫌弃起自己!
这一路赵北川以为弟弟妹妹在家受了大罪,没想到跟自己想的完全不同,心里又忍不住泛起嘀咕,难不成是陆喜父子跟陆遥有仇,故意在背后编排他?不然也没办法解释发生的事。。
“咳,这些日子多谢你帮忙照看他们。”
陆遥哼了一声,转身出了屋子,去安置刚买来的小鸡仔。
“大兄,你惹嫂子生气了?”赵小年疑惑的问。
“你们两个跟大兄说实话,他真待你们这么好?没有打骂你们吗?”
赵小豆奇怪的说:“嫂子为何要打骂我们?”
“许是我误会他了,待会大兄就得走了,这些日子你们好好听话,如果有事就去找赵婆婆或者田二嫂子。”
“哦。”赵小年和赵小豆有些舍不得他,不过很快就被外面小鸡的叫声吸引住。
“我们先去看看小鸡!”
“去吧。”等两个孩子离开,赵北川掀开炕席,搬开最里面的两块土砖,从炕洞里拿出一个被烟熏的漆黑的瓦罐。
这里装着他这些年赞的全部家当,足足有七贯多钱。
赵北川会打猎,每年秋收后去山上砍柴时都能猎到一些野物。
小一点的野鸡,野兔直接给孩子们打牙祭,大些的野猪、狐貍、狍子可以拿到镇上卖钱。
每年到了十月末,从高句丽返回的商人会途经此地,卖给他们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去年他猎了一只火红的狐貍,光那身皮毛就卖了三贯,这些钱原本是打算拿来盖新房的。成亲时花了一部分,剩下的就有些捉襟见肘了,他打算再攒两年盖新房。
赵北川数出两贯钱拿出来,其余的又放了回去。
成亲那天走的匆忙,忘记给家里留家用,如今见陆小郎人还不错,便放心把钱交给他。
院子里,陆遥正领着两个孩子给小鸡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