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领头抚了抚防护服里面的眼睛,睁着疑惑的双眼,绞尽脑汁,他好像没见过这么年轻的领导。
初云默不作声,后颈却滴了一滴冷汗,正沉思着用什么借口。
“哦,我想起来了,您是总指挥官身边的那个小秘书对不对,对,那个小秘书就是这个声音!”领头的说完还向身边人投出询问的眼神。
“哦哦,对对对,我们那天还见过一面呐。”有人跟着附和,领头的更加确信初云就是小秘书。
“嗯……”初云还想着如何蒙混过关,这几人几句话就帮她解了围,她没有否认稳当当站在那一副视察民意的模样。
“张秘书,你多劝劝指挥使,让他多休息休息,他为了我们这个疫情呀,熬了几天几夜没合眼哦。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还在开会呢。”一位年轻护士指着前方一处房间说着。
“嗯,我会把你们的关心带到的,我现在有急事要汇报,就先走啦!”
为防止说多漏出马脚,初云快步朝总指挥的房间走去。多亏了防护服和口罩的掩盖,也多亏了领头人800度的钛金狗眼,机缘巧合之下将她误认为指挥秘书,还将指挥地址告诉了她。
总指挥使门前有两队人来回巡逻,初云掐着两队交接的那几秒闪到了指挥室房间后的阴影处。这里是临时修建的铁皮房,初云观察过,只有房间后有一处不大不小的窗口。初云如暗中穿梭的刺客,悄无声息的来到房后,利用带来的工具轻轻撬开在里面锁死的窗户。
“咔嚓”一声,窗户开了又闭合,细微的声音还是引起了屋内人的警觉。
“什么声音?”屋内的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位精神老者就要走过来。
初云灵机一动,翻身闪进草丛中,嘴里“喵呜”一声。
声音惟妙惟肖,成功骗过了所有人。
老者走到窗户边,没有见到有人的痕迹神经才松下来,看来真的需要休息了,熬了几天几夜身子骨大不如前了。
“原来是猫呀,确实是快要到春天了,听说这里修建之前有很多野猫呢!”一位年轻点的男人说道。
“唉,要不是因为这疫情,他们也不会流离失所。”老者哀叹道。
“好了,汇报正事吧!”老者正襟危坐,声音变得威严。
重点来了!如果不是怕被发现,初云耳朵几乎要贴着窗柩。
“救援物资确实是被拦截了,拦截人不明,但可以确定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那些人有消息吗?”老者问。
“暂时还没有,老师。”年轻人回答。
“公安部干什么吃的?找了这么久还没有消息,找不到犯罪同伙,也就找不到初代感染者,查不清传染途径,也研发不出特效药。”老者勃然大怒。
“不过老师,有消息称在八区附近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年轻人连忙上前安抚道。
老者脾气这才下来点:“明天你去一趟公安部提点提点,要他们加快进程,再找不到这饭碗就别要了。”
“注意不要打草惊蛇,也不要引起民众恐慌,私下查探。”
回到家,初云躺在行军床上,双眼直视屋顶。
初代感染者?那些人?这些词语回荡在初云脑海中。为了她的道具卡,她是不会安安心心苟活的。
八区,不就是她服务的这个小区吗?危险就隐藏在自己身边,且被她知晓了,她脑中思路顺了一圈,所有住户她都有送菜,每一户好像都挺正常,没发现什么异样。那这批犯罪分子到底隐藏在哪呢?
两日一发粮,初云和小新作为社区志愿者,没有发粮工作时就被调剂到总服务站做后勤服务。有时候是按照物资调配清单整理出每个社区的物资用量,有时候是跟随护士在社区内进行巡查,发现可疑病例和密切接触者及时上报。
她每次外出任务都特别小心,全程包裹的密不透风,回来时严格按照流程对全身进行消杀,就连一起做任务的护士都夸她专业,问她是不是学过医。
小新和她是搭档,也有样学样,加上家里医生老妈的耳提面命,在周围同事都中招的情况下,两人一直以来都防护的很好。
初云白日打工,入夜就出去探查消息,然而几天下来,没有丝毫进展。这群人到底藏在哪里呢?现在封禁这么久囤货早已消耗完毕,大家都是靠的政府救助,这几天她给社区每一户都送过物资,按理来说会有可疑人物出现,但为何没发现一点迹象呢。
今天又是两天一次的送菜日,两人装好配菜驾着三轮车行驶在道路上。
这一路上,他们已经看见两台救护车,患病的人额头发着高烧、脸呈猪肝色,像痨病鬼一样使劲咳嗽,听者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跟着咳出来,他们腿脚抽搐、眼白上翻,既像羊癫疯又像感冒。
其中有一位身材有点胖,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赶她出来的那位胖房东。初云忍不住唏嘘一声,胖房东防护的那么严实,没想到还是感染了。
急救科的医生护士们和死亡赛跑,担着架子边跑边紧急救援,病人家属在后面哭天抢地、紧追不舍,楼上围观的外人远远看着,偶尔感叹交流几句。小新架着三轮车匆匆路过,比起病人的亲戚好友街坊邻居,他们就像个过客,一眼就忘,日后连成为谈资都要看运气。
如果有上帝视角,这一幕会显得正常且滑稽。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这个词,只是因为事情没有经历在自己身上。你感受不到别人的痛苦,同样,别人也无法理解你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