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这少年道士以剑入壁,剑鞘深入壁面三寸,勉强作一缓冲,后腰抵在长剑之上。
长渡不敢碰她,此时不能躲开,只能偏头道:“别…别闹!”
他扯开话题:“你…不是先跳吗?”
竺叶见这少年道士愿作床榻垫着,她便不同他吵闹,开口道:“我跳下时,便甩出了长鞭。”
她话音落地,摸了摸剑鞘,触及那剑鞘窄而长的剑身,忽然一感叹:“小结巴,你腰还挺好的啊。”
长渡耳尖涨得通红,他只觉竺叶躺的地方全是滚烫难耐的,他想扯开话题,谁知脱口而出一句:“什么?”
竺叶真以为他没听清,便大声冲他道:“我说,你的腰还挺好得啊。”
她这话音一落,只听到“咔嚓”一声,长渡不知为何突然从剑上滚了下去。
长渡睫毛微颤,赶忙伸手去抓剑柄,却直接将剑鞘连带着剑从壁面抽出。
竺叶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衣襟。
却发现两人正在下落。
她的乌发铃铛落在长渡喉结之上。
她难得满脑子茫然,长鞭一甩,去寻可抓握的地方,又道:“你那剑好长,你是怎么从剑上滚下去得?”
长渡提着剑柄,他都忘了将剑鞘插入壁中一事,沉默片刻,愣然出声:“我…我腰不好。”
竺叶攀着长渡的衣襟,因疾速下坠的缘故,红线和乌发相缠,那股野生的露珠花草香似乎都融进了安神降气香中。
竺叶到青行镇前,因夜雨而寄住在一位和善的老婆婆家中,那老婆婆是个医女,老伴前年死了,两个儿子征了兵,家中仅她一人,却总是笑眯眯的,因大夫身份倒是蛮受敬重。
她见竺叶半夜屋里还亮着光,便道:
“熬夜放纵多伤肾,会腰不好。”
龙阳之好,也是竺叶看着那老婆婆行医时而听来的。
“我腰好啊,”竺叶手中的蛊丝往下去探:“赶紧把你那剑鞘插入壁中。”
“我下你上,快点!”
“鞭子和蛊丝都没探到有树枝峭壁什么的!”
“你…你的手,”长渡使劲挣扎,已然红了耳尖:“红线……”
“红什么线啊?”
竺叶不耐听这吞吞吐吐的话,她也一挥手:“行了,别说话!我想办法。”
可她一挣扎,却发现两人的双手手腕缠满了红线,红线将两人的手死死缠住,尤其是无名指的红线系得紧紧的。
她另一手刚松开长渡的衣襟之时,手背之上的红线便同长渡手上的红线交缠在一起,那红线就带着两人的手十指缠绕,紧密不可分。
竺叶愣神了,她反应过来就开始骂红线子母蛊虫:“你是不是蠢啊,这种时候,你缠得这么紧干什么,你感觉给我滚出去!”
她骂个不停,又感受到了体内红线母蛊的躁动——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控蛊术一般的躁动。
就在这说话的间隙中,罡风已刮过两人裸露在外的皮肤,长渡感受到皮肤的刺痛——阵法在加强。
而他们已经在下落。
乌发喜袍红线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