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族长也不理他,拉住来人的胳膊,非要去面见陛下讨个说法。
那人无奈,说道:“我的族长欸,您至少等天亮了再去啊。”
“不不不,我现在就和你去,等天亮了我再面见陛下也是一样。”
那人无法,只有带着西陵族长一同去了朝云峰。
西炎王睡醒的时候,就听见侍从禀告,西陵族长在殿外等了一夜。他面露微笑,宣西陵族长觐见。
“姑父啊,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西炎王眉头一跳,他就知道这个侄儿来主动求见就没好事。
西炎王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问道:“这是怎么啦?”
“呜呜呜呜,姑父,昨天始冉殿下带着兵围了侄儿府邸,把侄儿夫人,女儿都吓着了,我还以为是您要抄我家呢。”
“胡说八道。”西炎王轻斥了一句,这也是可以胡说的?
“可不就是胡说八道嘛,始冉说是捉拿刺客,听说还把玱玹殿下的寝宫搜了一遍,还要搜皓翎大王姬的住处,要不是王姬身边的婢女忠心护主,只怕王姬的贴身衣裳都被那些土兵给瞧见了。”
西炎王顿时来了怒气,五王七王和玱玹之间怎么争他不管,始冉是怎么有胆子带人去搜小夭寝宫的?自已还没死呢,就这样对小夭,若是有一天自已故去,这西炎还有小夭立足之地吗?
西炎王对小夭一直是有愧疚的,当年阿珩领兵出征,他做了第二手准备,从背后偷袭神农军。阿珩只要在前方拖住赤宸,那么他完全可以从背后刺敌。可是为了保密,这个计划除了自已和参与的将土,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怎么能料到阿珩为了西炎,为了拦住那滔天的洪水,竟然释放了自已体内的太阳之力,与赤宸同归于尽。害得小夭失去了母亲,更加因为此事,在大荒流浪了三百多年。
所以小夭到了西炎,对自已多有不敬,西炎王都没有生气,他亏欠了小夭,只希望她日后找个千依百顺的夫君,后半生平安顺遂。
西陵族长趴在地上,悄悄抬头去看西炎王脸色,见西炎王半天都不吭声,他心里还是有些慌。
西陵族长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试探西炎王的底线,只要西炎王退一步,他就进一步,他想看看,因着西炎王对缬祖娘娘的愧疚,能包容西陵氏到哪一步。
“来人,宣旨,始冉目无尊长,不敬兄姐,行事鲁莽,着罚俸三年。”
“这样,可满意了?”西炎王笑眯眯地问。
“满意满意,多谢姑父主持公道。”
“满意了还不快起来,好歹也是一族之长,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姑父,你是看着侄儿长大的,在侄儿心里,你就跟我父亲没什么两样,那我在你跟前哭,不是天经地义嘛。”
“我可没你父亲的福气,有你这么个好大儿。”西炎王嫌弃的闭上眼睛,说道:“既然满意了就赶紧走,还等着我留饭啊。”
“欸,说起来,好久没跟您吃过饭了。”
西炎王都要被气笑了,怎么这个侄儿年龄越大脸皮越厚,以前倒还不这样。他笑骂:“快滚快滚,看见你我可吃不下。”
西陵族长还是赶在早膳的时候回了西陵府,他答应过夫人,要每天都陪她用早膳。
西陵夫人她们果然都等着,一看见西陵族长,就迎了上去。
“怎么样?陛下怎么说。”
西陵族长享受着夫人女儿侄女的关切,自豪地说:“老子出马,能有办不成的事吗?陛下还是眷顾老臣的。”
如此一说,西陵夫人就放下心来,安心用膳。
正用着,就听见下人来报:“小姐,阿念小姐来找您。”
阿梨随即告退,去见阿念。
阿念简直是伤心欲绝,昨晚那个始冉那么不客气,把哥哥的脸面放地上踩,哥哥居然觉得无所谓,就收下了始冉送的两个女人,还为了那两个女人要赶自已回皓翎,她实在是不想在这待了,可是又觉得放心不下,想来想去,只有阿梨能劝劝哥哥,脑子一热,就来了西陵府。
“阿梨姐姐,我今日就要回皓翎了,我来和你告别。”
阿梨看着阿念红红的鼻头,轻声问:“是有什么话要嘱咐我吗?”
“阿梨姐姐,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哥哥,你帮我劝劝他好不好。”阿念一想到玱玹,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玱玹,现在的玱玹陌生的让她害怕。
“阿念,你认识玱玹那么久,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很清楚,我觉得你应该相信他。”
“可是我亲眼所见,哥哥已经变了,他不再是以前的哥哥了。”阿念十分伤心,她不理解,为什么来了西炎,玱玹就变了,早知道如此,她应该把玱玹留在皓翎一辈子的。
阿梨又没办法解释,这是玱玹和阿念之间的事情,只好说道:“你回去了也好,你放心,我看着玱玹,他不会有事的。”
阿念这才放心,谢过阿梨。
阿梨回了房,意映好奇阿念找她做什么。
“无事,她要回皓翎了,前来道别。”
“意映,我们也该启程了。”
同行
去青丘要经过轵邑城,阿梨他们打算在轵邑城待几天,正好可以参加赤水烨的婚礼。
西炎王赐婚后,赤水氏就迫不及待的定下了婚期,以表示对陛下的忠心,对商羊氏的看重。因着说赐婚,赤水氏就广发喜帖,邀请大荒各氏族前来观礼,西陵府自然也收到了。西陵夫人拿着喜帖盘算着谁去观礼,正好被阿梨瞧见,阿梨想着顺路,就说:“还是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