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师,团长让您去她办公室。”
说这话的是她们室里一小姑娘,叫戚瑶。
扒在门框上,她视线里的顾栀泠穿着藕色长裙,眼帘微垂,一缕阳光刚巧落在身侧。
单手揉着纤细的指尖回血,闻声后缓缓抬眸。
顾栀泠属于能让人一眼惊艳的类型,像是无数电影成片里出场戏份很少的白月光。
当事人声音有点小,“就来。”
玳瑁被她放进古筝右边琴盒里,起身,顾栀泠顺便锁了房间门。
戚瑶跟她打过招呼后,往门口走。
办公室在三楼,木梯子配上桐油光扶手,年岁渐长掉了几块漆,倒是增添不少古韵味。
一路穿过走廊,门边摆了两颗黄月季,因着长久没浇水,枝叶有些蔫蔫的。
站在外面,顾栀泠抬手敲了两下门。
“请进。”
微弱“吱呀”声过,五十多岁的老人笑意盈盈靠在不远处的木椅子上,眼神示意她过去坐。
尽管年龄大了,身上的风韵犹存,老团长早些年也是民乐队的首席演奏家。
“小顾,快来。”
屋内,夕阳余晖落在窗前盆栽,散下郁郁葱葱的黑色斜影。
顾栀泠微微鞠了躬,拉开椅子时出声询问:“您找我是要安排下个月训练和演出的事?”
川苓乐团有百年历史,古筝算是行业内一绝,这些年演出就没断过。
老团长依旧是笑着,“不是,你别急,先喝口茶。”
眼前茶盏氤氲着白气,泡着当季乌龙。
她喝不惯,只抿了一小口,还因为老团长后面的话差点呛出来。
“我是想问前几天给你介绍那个小伙子,去见了感觉怎么样?”
顾栀泠今年刚过二十八岁生日,模样气质都没得挑,活脱脱团里的台柱子,加上年纪轻轻当了首席,业内名声也好。
这些年,顾家在海城也有不少产业,算得上大户,说媒的介绍人快把她家门槛踩破了。
但时至今日,顾栀泠依旧单身,她本人不至于恐婚,就总觉得差点感觉。
上次相亲,也没有留下特别的印象,男生从长相到谈吐都中规中矩。
搁下茶杯,顾栀泠顺着胸口里一口气,“您就别操心我了,结婚真不急,我想先忙事业。”
“小顾啊,我和你爸妈都是老朋友了,你说同龄人都结婚生孩子了,他们也跟着着急。”
老一辈打电话就总提这事,后来,老团长说帮忙物色,但顾栀泠每每去见了后就没下文。
男方那边倒是都挺想有进一步接触的,这不,现如今就是个例子。
“上次那小伙子真挺不错,是叫陈铭对吧,本地人,个子也高,父母都是医生,我听说他爸还是三甲医院的主任。”
条件是挺好,但这几年,凡顾栀泠见过的,就没差的。
“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顾栀泠隐隐觉得一阵头疼,想着她爸妈这些年是不主动让她去相亲了,但撺掇着旁边人介绍。
都是长辈,她又不可能直接拒绝,总得给人面子,象征性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