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无意成为最尊贵的女人,我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死都不去?”
“死都不去!”
“那好吧,母后就暂时搁置第二套方案。”朦胧的月光下,太后竟然开心地笑了。
我气得直嚷:“母后,你又试探我。”
“母后也不纯是试探你,真的有第二套方案。”
战场频告急
真正在皇上的御书房里待着,才知道他有多忙碌。战场上的消息不断地传来,有时候是好消息,有时候是坏消息,不管什么消息,都能让人的神经始终处在高度紧张状态。
随着时间的推移,坏消息越来越多。匈奴那边好像终于回过味来了,及时调整了作战部署,把各地兵力源源不断地往边境输送,战斗力也越来越强,朝廷先发制人的优势已丧失殆尽。
大约半个月后,战场上的形势发生了大逆转,听到的都是打了败仗的消息,又折损了多少兵马,又抢去了多少粮食,又烧掉了多少村庄。
匈奴人尝到了甜头,士气越发高涨。不久,除早就被匈奴兼并的东胡,丁零,楼烦,白羊等部族外,鲜卑和乌孙也加入了这场战事,战线由西部边境迅速扩大到西北部,西部,甚至东北部。
现在,八百里加急公文每两个时辰就传送一次,皇上已经紧张到一听到“八百里加急”就跳起来的地步。
战争持续到第二个月,最让人沮丧和惊恐的消息传来了:玉门关失守,匈奴左贤王昆顿率十万骑兵沿河西走廊而下,势如破竹,一路占领了西固城、骆驼城,乌鞘岭,直逼阳关。
而北部的匈奴兵则在匈奴单于冒顿的亲自率领下加紧进攻居庸关,那是守护幽燕二州的咽喉之地,一旦居庸关失守,幽燕沦陷,京城就失去了屏障。处境非常危险。
“琰亲王呢?严横呢?他们两个在哪里?”皇上抓着送信人的衣领逼问。
送信人吓得跪在地上直发抖:“皇上。小人只负责传信,其余的并不知晓。”
我忍不住上前替他解围:“皇上,他只是个信使,哪里知道主帅的行踪。怎么,这信不是琰亲王写来地?他前阵子不是很爱写信气你地吗?”
皇上总算松开了信使:“就因为不是他,朕才问的呀。”
我劝道:“皇上您别急。既然信上没说琰亲王和严横被俘或被……,至少暂时还没事。有时候,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皇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那封信揉成一团,过了好半天才开口说;“姐姐,你看我是不是也像父皇那样御驾亲征?”
我吃了一惊:“你又没打过仗,怎么亲征啊。”
“谁一生下来就打过仗呢?都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拼着一股子狠劲练出来的。”
好吧。就算这样,“你走了,京城谁来负责?这里也需要人啊。记得你以前说过,与其你自己御驾亲征,留下琰亲王镇守京城,还不如他领兵,你留守。因为,即使你在前方打了胜仗,如果京城被人占领。到时候有家归不得,前景也难料。”
“那时候我是说过这话,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我真的无法想象他穿着铠甲上战场,才十五岁的男孩。不久前还在装病不上朝呢。
皇上给我分析道:“现在琰亲王不在京城,不可能趁我不在的时时候发动宫廷政变。而匈奴人已经从几个方向南下,如今连居庸关都快被攻破了,幽燕二州告急。我若一味死守京城,眼睁睁地看着前方一再失守,敌人逐渐逼近,急都会急死地,还不如自己领兵出去跟他们决一死战,兴许还能振奋士气。险中取胜。”
这些我不是不懂。可问题是:“京城交给谁负责?”
“太后”,说到这里皇上有些自嘲地笑道:“这段时间因为我的表现叫臣民们失望。希望太后垂帘的呼声是越来越高了。所以你放心,这种危难时刻,太后肯挺身而出,是顾全大局,是心系天下,朝臣和百姓只会感激,绝没有人会再说什么母鸡司晨之类的怪话。”
我摇着头说:“就算他们肯,太后也未见得肯,她也是有自尊,要面子的人,那伙人赶她下就下,要她上就上,把她当什么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皇上皱起了眉头:“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就不能……”
“她能,但皇上也要有所表示。”
“什么表示?”
我把太后曾对我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皇上道:“要朕下跪下求她复出倒没什么,她是太后,朕的母亲,但要朝中大臣都去求她就有点难度了,我还担心他们不同意我亲征呢。“
“如果皇上都能下跪恳求,他们的膝盖难道比皇上还金贵些
我也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还摆谱讲条件,但太后是我地母亲,我也要顾及到她的面子和身份。朝臣们以前赶她下台的时候确实伤害到了她,现在想回头求她,难道不该有个求人的姿态吗?
皇上也只得点头首肯:“好的,我让胡太师和章丞相他们商量一下,要他们写个联名的奏章上来,一起恭请太后出山,行不行?”
“如此甚好。”这样就更正规了,太后有这么个大台阶,也可以下了。
我只是对皇朝的政治很无语,太师还可能是名誉职衔,丞相可是总理朝政的,官位高,权势大,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可咱们天佑皇朝地丞相啊尚书啊一个个都默默无闻,不具备多少存在感,在百姓的心目中,说来说去还就是那两个大人物,一个是琰亲王,一个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