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迦蓝当然嫌弃,烤得不好她可吃不下。这时见苏茉儿走过来,说道:“你去问费扬古,谁烤肉的手艺好,让他过来帮忙。”
苏茉儿看了眼尴尬的多尔衮,没一会就带着费扬古走了过来,说道:“福晋,费扬古的手艺最好,奴才去教他怎么拆鸡架。”
一行人寻了背风的水窝子处,苏茉儿与费扬古在水边清理野鸡。阿克墩与多尔衮的随从捡了柴,生起了几个火堆,分别围坐在火堆前烤火。
多尔衮拿出酒囊,递给布迦蓝道:“嫂嫂可要吃酒?”
布迦蓝把手凑到火边去烤,见手上的旧伤又裂开,在往外渗着血水,摇了摇头,“戒了,不吃。不过你给我一点酒。”
多尔衮微微一愣,将酒囊递给她,问道:“酒能驱寒,为何要戒掉?”
“为了变得更厉害。”布迦蓝说话向来言简意赅,也不愿意多解释。
接酒囊将酒倒在干净
的帕子上,待帕子浸湿,又将酒囊还给了他。
多尔衮不懂为何戒酒会变得更厉害,看到她双手都是伤痕,他知道伤口碰到酒会刺痛,她却面不改色,用帕子擦拭着伤口周围,不禁关心地道:“痛不痛?”
布迦蓝头也不抬地道:“痛,但无妨。”
多尔衮目光一瞬不瞬,始终追随着她。此刻她安静沉着,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遮住了那双熠熠生辉,犹如纯净天空般淡蓝的双眸。侧面看上去娟秀柔美,与先前的浑身煞气判若两人。
他喉结滚了滚,仰头连着喝了几大口酒,酒意上涌,似乎给了他勇气,终于开口问道:“先前嫂嫂说要送我烤鸡架,我一直等着,却不见嫂嫂送来。”
布迦蓝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将脏掉的帕子投入火堆中,轰地一下,火苗升腾,卷着帕子熊熊燃烧。
她盯着火光沉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拧着眉,仿佛遇到了大难题,问道:“你喜欢海兰珠吗?”
多尔衮差点儿被酒呛住,她问这句话究竟是何意?
布迦蓝见多尔衮神色犹疑,难得耐心解释道:“海兰珠长得又美又娇,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她这种女人?”
多尔衮心情更为复杂,他想起了自己的生母阿巴亥,她与海兰珠差不多,当年深得汗阿玛宠爱,可最后还是。。。。。。
“英雄难过美人关,男人在外奔波劳累,回到家就想松快松快,当然喜欢温柔多情的
女人,大汗是英雄,自然也喜欢。”
多尔衮看了她一眼,声音低下来:“不过嫂嫂也很美,完全不输给东宫,在我看来,甚至比东宫更美。”
布迦蓝神色平静,并没有因为多尔衮的夸赞而喜悦。
她习惯了靠拳头去赢得胜利,以前从没在意过男人的想法,也从不关心他们怎么看待女人。
现在她依然不在意,只是经过海兰珠几次挑衅,皇太极处处为她撑腰,开始重视起这个问题。
皇太极要称帝,不管是部落首领,还是一国之君,他的尊严都不容有人一次次挑战。
苏茉儿也曾说过,女人的枕头风很厉害。海兰珠在与皇太极你侬我侬时,顺便说说她的坏话,皇太极为了逗得美人欢心,说不定就真杀了她,或者把她转送给别的手下。
布迦蓝现在的实力,完全不是皇太极的对手。除非多尔衮几兄弟与代善,阿敏几个大贝勒联手起来,才能与他抗衡。
多尔衮三兄弟的生母被代善等人逼得殉葬,代善又因与多尔衮生母之间的狗血八卦,被努尔哈赤剥夺了继承权,也因此恨上了多尔衮,所以才转为支持皇太极。
双方之间仇怨颇深,完全没有联手的可能。
随着环境的改变,布迦蓝也得多加考虑,在对待皇太极的态度上,至少得调整下策略。
费扬古的刀工了得,手艺也很好,不多时,气中就飘散出烤鸡的香气。
待鸡架一烤熟,苏茉儿先拿上来
递给布迦蓝,她接过来啃了一口,见费扬古满含期待,又紧张地看着她,点头赞道:“很好。”
费扬古松了口气,开心得脸上都是笑,手下不停翻动着鸡架。
多尔衮对布迦蓝深爱的烤鸡架没多大兴趣,都是骨头没几丝肉,他觉着啃着没劲。
不过看到布迦蓝吃得高兴,他也跟着高兴,陪着喝了许多酒,不时偷看她一眼,状若不经意地道:“额涅以前煮的奶茶很好喝,我也学会了煮,还煮得很好。嫂嫂也是蒙古人,肯定喜欢蒙古的奶茶,下次我煮给你喝。”
“好。”布迦蓝随口一答,吃饱之后,慢吞吞擦拭干净嘴,站起身道:“天色不早,回吧。”
多尔衮依依不舍看着她,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布迦蓝不是没看见,只没什么心思。
主要天气太冷,荒郊野外的,风吹屁屁凉,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