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烧着红彤彤的铜罩暖炉。
案头熏香腾出一圈圈银色薄烟,如银龙四散而去。
孟怀远吃得有些醉意醺然,踉跄着推门而入。
屋内暗香浮动,暧昧气息迎面扑来。
两奴婢紧着退出,冷洛斜靠在暖榻上,云髻蓬松,一缕青丝拂在面颊,尽显慵懒媚人之态。
身着一袭嫣红抹胸长罗裙,外罩一件绯红透薄纱衣,绯红映着胸前若隐若现的雪白,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孟怀远大着舌头,喷着浓浓的酒气,张开双臂熊抱上去。
女人咯咯娇笑,像只无比滑溜的泥鳅,从男人腋下滑出。
孟怀远美人没抱住,反倒抱住身后的一根柱子,甩了甩头,口里喃喃道:
“醉了,看来今日多贪了几杯,连美人都抓不住了。”
女人回眸,双目半曳,万分妖娆地做了个性感的起伏姿势,嗲着嗓子:
“老爷,我在这里呢!”
那勾魂摄魄的眼神,傲人的身姿,莺啼燕啭的妙音,做作夸张的媚笑,直把男人魂都勾了去。
他喷着酒气,又猛扑上去:“美人,老爷不信还抓不住你!”
不想女人红衣一闪,衣带轻拂过男人指间,枉留一缕幽香直入肺腑。又堪堪地给避了开来。
男人一连扑了两个空,定了定神,要笑不笑:
“这次老爷若是抓不住你这只骚狐狸,就不叫孟怀远!”
冷洛深知此时不能再与孟怀远玩老鼠藏猫猫的游戏,那神情显然是在深思着什么。
女人斜倚着玳瑁屏,纱幕半遮玉面,透过烟罗,但见其纱衣低垂,香雪半掩。
一双勾人的媚眼含情脉脉地乜斜过来,让人销魂蚀骨。
男人无声无息地靠近,一把搂过:“美人儿,终于逮住了你!”
一阵哈哈大笑,粗大的双手从背后揽住女人的纤腰,须髯贴上莹白的颈项,大喇喇地亲了一口。
女人一只玉腕反手勾住那粗犷的脖颈,缩在男人怀里,声音媚得能滴出水:
“老爷,这屋子里闷得很,妾身不想别的,只想自个儿好生透透气!”
男人听了,心疼地问:“心肝,又使什么小性子?”
女人娇喘着挣扎了几下,柔柔地推了男人一把,轻嗔薄怒:“
这屋子不透气嘛!人都快憋死了,哪有心情侍候老爷呀!”
大手轻轻剥去长纱衣,抚摸着柔滑的玉臂:
“此处比净沙院还气派宽敞,二娘子求都求不来呢,我的心肝倒是嫌弃了。”
说完在那美艳艳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
女人扭动着身子,像只蠕动的大白蚕,撒娇嗲的声音:
“老爷呀!这里再怎么好也比不上斗婵院,况且夏姨娘住过,妾身只觉得晦气。”
女人卖弄着风情,见男人对此言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大肆地搔弄姿,蛇一样柔软要命的玉臂紧紧缠了上去。
“这有……何难,改天叫叠儿……与你换一换就是了。”
男人几乎语不成调,只顾着怀里的可人儿,轻飘飘一句话便应承下。
冷洛使出浑身解数就等着这句话,更加的曲意奉承,极尽献媚。
平平淡淡过了数日,孟怀远并未主动提及。
冷洛可是憋不住了,终于翻了皇历,挑个吉祥日子,复又提与小叠换斗婵院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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