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说”,顾声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一脸的你不情我不愿,反正也不是不答应帮忙,就是脸子有点拉,活还是得要干的,这哪里是她说不干就能不干的。
吕铎看着这丫头跟受了强迫似的神情,一瞬间变脸成了爱答不理的语气,他一直到哪都是被奉为上宾,风骨清高之态,哪里有过这样的强人所难,他虽是一只鬼,可风骨还是有的,顿时不好再开口。
且人家还是个小姑娘,他前辈子就是独身一人,跟小姑娘都没说过几句话,这怎么开这个口呢,顿时囧的也说不出话,难为了好半天没憋出一句话,幸好鬼是看不出脸红的,不然定能看到此刻吕铎脸色通红。
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下文,顾声笙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的东看看西看看。
还是宋翊先开了口,“近来有人在抓鬼行凶,且抓的是凶以上的鬼,我们查得应该是人为,你是知道的,即便是鬼差也不得随意在人世行走,遂,我们的身份多有受限,只得拜托于姑娘”。
“凶以上的鬼?”顾声笙默默咽了口口水,语气有些认怂道,“鬼大人,您是觉得我道行高,还是看过我生死薄上寿命长?”
顾声笙这话问的,宋翊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也就是个十四五的小姑娘,这差事确实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别说是艰难了,听着都跟要去送命似的,咋还往下开口嘛。
“只要姑娘帮忙查查,寻得了踪迹,我们另想办法“,吕铎立马补充道。
“咋,你是看我能翻墙武艺高,还是觉得我小胳膊小腿的能跑的快?”顾声笙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是有意为难于他们,事实如此,这哪是小忙,这跟让她去找个江洋大盗也没啥区别,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能担当如此大任了。
“你们可能不太了解,可以问问徐宽,我这人本事确实不大,人小力小,逃跑可能都得被落下,你们要是觉得我能担得如此大任,我也绝不落跑”,顾声笙很是声明大义道。
要是个旁人,吕铎和宋翊早就下手威逼利诱,能使了的法子用一遍定能让人从了,可小姑娘你怎么下手,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怎么好才是,只得给徐宽两个求助的眼神。
“我说老大,这位吕爷,鬼界外号长耳王,鬼界人界消息灵通的很,套话一流,没有他问不出的话”,说着给了顾声笙一个眼神。
一听这话,顾声笙眼神一亮,自己这不就正好有桩事想知道,既然左右都逃不过去,还不如友好合作,反正百年以后还是要常照面的。
看着顾声笙神情活络,吕铎心知定有转机,“不知姑娘可有愁思之事,在下愿为姑娘分忧”。
“那敢情好”,顾声笙才不客气,“我想知道康家的案子,听说开始的时候是死了两个姑娘,康家本说是私跑的丫鬟,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捅出了人命官司,闹的一发不可收拾”。
“康家那案子那里是私跑的丫鬟,分明就是玩弄死了人,丧尽天良了”,一听是这桩,吕铎愤愤然。
但听这话是知道内情啊,顾声笙心里乐开了花。
“我就说嘛,没有我吕哥不知道的”,徐宽得瑟道。
几人一下子又回到了刚才气氛和悦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先摸了麻将,四人又开始搓起了麻将。
“你说的死了的那俩丫鬟,一个叫荣秋,一个叫汪曼,康家掌管家业的是康二老爷名康友德,是个丧尽天良的”。
继续道,“他喜好去南方买十来岁左右的瘦马,秘密养在外宅找专门的人教导,只要是讨男人心的花样,都教个遍,大了便贿赂人用,专供那些公子老爷耍玩,也劲些特殊癖好的,遂,之前也常有死人,但大都不在他府里,且官官相护,自然也闹不起来”,吕铎说道。
“而这个叫荣秋的丫头,压根不是什么瘦马,是正经殷实人家的嫡出的二姑娘,只因这康友德外出偶遇,见其美的惊人,便愈想占为己有,且直接就这么做了,人不知鬼不觉就把人拐走了”。
哀叹一声,“这荣家遍寻了多年无果,且这荣秋小时便定了亲,是一家跑布匹皇商许家的大公子名许阳,俩人是自小长大的情分,这些年许阳一直也在寻人”。
“说来也巧,在一次私人聚会上许阳正好前来康府寻人,撞见了前来伴舞的荣秋,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荣秋,看着她衣衫单薄,沦为官老爷的玩物,心里万分悲痛,千方百计寻了机会见到了荣秋,起先荣秋不认,只说他认错了人,后来见许阳冒死几次前来,终于认下了,只说打怕了,再也不敢了,让干嘛便干嘛”,听着也是怪惊心可怜的。
“然后呢?”徐宽正听的认真,催促道。
“既已知心上人在哪,许阳哪里能从,自然是千方百计想带走荣秋,不料被康府的人发现,若是旁人康友德倒是也能放手,可荣秋那长相真的是尤物无过,且正当年,他还没有玩够,自然是不肯放”。
“有一次,康友德的饭桌上喝多了,荣秋陪着的客人非要玩脱衣耍酒的游戏,荣秋不从,康友德气愤之下,拿了铁链绑了荣秋,就是一顿毒打,人当时是没死,只是后来还是死了,一同死的还有那个叫汪曼的”。
吕铎隐去了后面一些更恶劣的行为,怕这丫头还小,听得了再吓着,有时人心比鬼都万恶恶心,他当时身为审查,听得这段的时候气的把行案的桌子都拍散了,可想这得是有多可恶至极。
“你听听,这都是人能干出的事嘛,你且等着,等着这老小子下了地府,老子我不拆了他的骨头”,徐宽气愤道。
吕铎继续道,“荣秋的死,虽第二日也闹了风波,且有许阳来闹,康友德不敢把尸体给运出去,只得埋进了井底,这许阳也是个有些本事的,便是倾家荡产也得状告这康友德,且他找到了康友德的宿敌许之友身上”。
“许之友本就掌管大理寺,且与康友德素来不对付,起先康有德不认,后来许之友步步紧逼,他也是个全没有脸皮的,竟然把自己的亲儿子先交代了,送进了大理寺”。
“这送进去没几天,案子越判越含糊,最后成了只要在牢里呆上一年便可以放行了,就这,康友德还堂而皇之,皇城之下,李代桃僵,把自己这个亲儿子让人给替出来了,许之友当然是个不会善罢甘休的,直接将人拿了个正着,且把事情捅到了御前”。
“这你都能知道?”顾声笙诧异,若说前面那段死人的事吕铎知道那是本分,毕竟每日入地府的这些个鬼簿他都得过一遍,这阳世如今之态他都能知道,这可就是本事了。
“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吕铎一笑,他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起先这事你们这个皇上态度不明,打起了太极,没有要严查的意思,近来,听说是找到了康友德私开铁矿的证据,呈上去了,如今还未有定论”。
“私开铁矿?”顾声笙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不是就是陆离带回来的那个惹火烧身的消息,私开铁矿,这可是重罪,怕是康家满门都保不住了。
可一个康有德有这么通天的本事嘛,怕后面还得牵扯去不少人吧。
顾声笙记得原小说后面扯出了太子,至于这康有德背后之人到底是不是太子,这还真不好说,因为顾声笙原版的小说里,太子真的是个“傻”的,阴谋阳谋完全是招架不住,且招黑体质,自己没事就给自己挖坑埋。
就在这时,宋翊面前突然飘来一朵鬼火,幽蓝深邃,且悄无声息后面站了个另一个鬼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长相。
“正司大人,出事了”。
“何事?”宋翊丝毫都没避忌,依旧面不改色,淡定的摸了一只麻将,推进自己的麻将堆里,很是自信的将另一颗扔在桌面上。
还没等鬼差大人开口,顾声笙突然很是不好意思的看着宋翊,“不好意思,大人放炮了,胡了”。
就听坐在对面的吕铎一脸的气愤,“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扔六万,你没看六万一个都没出来,我手里那张憋了好几圈了都没敢跑,你竟然还能放炮,孺子不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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