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都这会了薛氏咬死了牙,还是不认。
“好,既然三婶全不知情,那我们就拿出来念一念”,说着顾声笙从木箱里挑捡着拿出一个素色文封的信夹。
还没等顾声笙拆开,就听薛氏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夫人脚下,“母亲,二丫头定是早就收买了翠儿,这木箱子也是她命人去拿的,这分明是陷害,不然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分明是二丫头挖了坑让我钻,她小嘴巴巴两下就要给我定罪,我真的得冤屈死,大嫂如今倒是能撇的干净,如今二丫头心里说不定记恨毒了我,小小年纪这心思可是深沉着呢”,就这会了薛氏还不忘给顾声笙挖坑。
“青天白日的,母亲明鉴,我日日服侍在您侧,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嘛,我可是一心都是为了您那三儿子,母亲怎么能信二丫头,屈死我呢”,说着薛氏猛的给老夫人叩了个响头。
这苦肉计唱的,让人都觉得真真的。
老夫人这会心里也憋着火,且不说这些事到底是不是三儿媳所为,单是看着顾声笙那嚣张跋扈的嘴脸,再看三儿媳已经俯首帖耳做小,老夫人想着日后能更好的拿捏了这三儿媳,心里那杆秤一下就有了分寸。
再说,一提到顾府的三爷,那可是老夫人的心头肉,老夫人心里拎得清,为今之计,万都要以把老三捞出来为大,旁的都可以日日咱再慢慢算账。
“你个贱蹄子,整日里便是挑拨是非,这天下哪有这般刚刚好的事,定是你与三儿媳身边的丫鬟串通,一手策划陷害了你三婶,你好歹毒的心肠”,老夫人道。
继续道,“今早你三婶还在我耳边跟我求情,说你身子骨弱,不能关在柴房,好好的姑娘理当将养着,你个狼心狗肺,心肝让狗吃了的东西,你三婶待你这般好,你却大逆不道的陷害你三婶”。
说到这,老夫人冷哼一声,“我告诉你,你那些心思不能够,我还没老糊涂,今日你那些鬼话连篇我是一个字都不会听,这顾家终究还是我说了算,你休想在这兴风作浪”。
老夫人说话间,有意的瞥了五公主一眼,心里已经暗骂,你今日在这护她,明日呢,总不能你日日来,早晚是要落在我手里的。
顾声笙听罢,也不生气,“祖母说的是,只是孙女不明,二婶待我一向亲厚,为何你们偏怀疑是我陷害诬陷了二婶,难道,二婶背地里做了什么坑害我的事不成?”
“你,你个祸害精,就是见不得人好”,老夫人噎住,却狡辩道。
顾声笙听完不怒反笑,“既然三婶喜欢装无辜,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们就实打实的来看看这些个吧”。
“三婶,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何曹掌柜这会有你签字画押的借据”,说着顾声笙一抹坏笑,继续道,“你那情郎,也就是你的周表哥早就里外把你给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
“一年前他就在外面养了外室,那外室上个月给他还生了个大胖小子,你放在周表哥那的私印,早就让你周表哥献给了外室,这两年他把你家的铺子也给抵了,里外的把能折成银子的都折了”。
“另外,你送到他那保底的银子地契,他通通都给了他那个外室,还偷偷在外面以你的名义签了不少借据。只待你哪日和他撕破脸,他便带着美娇人卷钱就走”,顾声笙一双含情的眼,这会笑的倒是有些痞气。
“不可能,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你定是诓骗我,我不信,他不会这样的”,薛氏被顾声笙的一番话深深惊住,一个字也不信,那日夜与自己浓情蜜语,耳鬓厮磨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信,你大可问问曹掌柜,他应该是听得了什么才来的府上”,顾声笙饶有兴趣的眼神看向曹掌柜。
“在下不才,确实有心,前阵子令表哥拿了地契问我可要收了你家饭庄的铺子,且卖家不高,要的却是实打实的银票,在下是个生意人自然是欣喜的,就签了字据,也去了衙门过了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那地契上的落款人一方是她那周表哥,一方是曹掌柜。
“我还是不信,不信,我得找他问问清楚”,说话间薛氏从地上猛的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抓住她,你个吃里扒外的”,老夫人立马让李嬷嬷将人给扣下,这会就算是再糊涂,瞧着着里外的话和薛氏的反应,老夫人心里也信了真。
“原来这些年你一直欺瞒了我这老太婆,亏我待你如亲闺女一般,你竟然把我顾家的家产一步步抠给外人”,老夫人怒气中烧,见李嬷嬷已经圈出了薛氏,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还敢在外面跟别的男人勾搭,你可对得起我的三儿,早晚要将你浸猪笼不可”。
“这才哪到哪”,顾声笙把木箱里的一沓票据银票地契拿出来在老夫人面前比划了一下,“这可都是这些年她私下吞下的,怕不少吧”。
一看那厚厚的一沓,老夫人眼睛里都冒金光,这会再看薛氏的眼神更是凶狠异常,那可都是从她眼皮子底下抠走的银子,恨得咬牙切齿,“李嬷嬷,拖出去五十板子,打死也不为过”。
薛氏哪里肯乖乖就范,挣扎着破口就要骂,手脚并用的不老实,却被李麽嬷嬷手脚熟练的捂了嘴,哪里还管有没有旁人在,直接解了那薛氏的内腰带,绑了个结实,拖着就要往外带。
刚走了两步,薛氏猛的挣开,一下子窜到顾声深近身,那恶毒的眼神恨不得将顾声笙给掐死。
“实话说,是我做的局,不过你那相好的确实早就背着你,把你榨干了,你可知道你那表哥找的是十四五的,嫩的能掐出水的黄花大闺女,是你这般人老珠黄比不了得”,说到这,顾声笙嘴角的笑意越发坏。
顾声笙猛的伸手将薛氏的衣衫又拽进了一分,用只有她们俩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最好日后躲我躲的远远的,你说若是老夫人知道是你把三叔送进牢里的,她会有什么反应”。
薛氏挣扎的手臂颓然的放下,眼神里迸射出惊恐的绝望,下一刻又被李嬷嬷给拽走了。
“且慢”,顾声笙给了钟秦一个眼神,将人给拦住了。
“你又要做什么?”老夫人怒瞪着双眼。
“杨忠,把人带上来”,顾声笙没了兴趣再跟这些人吵吵。
片刻,麻姑就被带来了。
人刚被提上来,一扔到大厅,麻姑整个人就跟惊弓之鸟,颤颤巍巍。
立马跪下先磕了三个头,“祖宗,是老奴贪图钱财,收了三夫人二十两银子,来诬陷二姑娘的,那些个都是没有的,老奴以前压根就没还见过二姑娘,求祖宗放过老奴这一次,饶老奴一命”,说着,立马又是三个响头。
顿时,大厅静若可听针落。
“荒唐,你可是受了旁人的迫害,如今反改口了,定是有人用了法子使了手段,屈打成招”,老夫人定了定神,立马咬死道。
“本公主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祖母,当真是稀罕难找,旁人护着自家晚辈还来来不及,你倒好,非巴不得给自己的孙女扣上个大屎盆子”,五公主看不过去,气的拿眼恶狠狠的去瞪老夫人。
顾声笙反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完全是意料之中的神情,“祖母不必生气,对错的我觉得咱谁也说不清,不过祖母不必忧心,我已经让杨忠把案子提到衙门了,想来也就这会,衙役就要上门拿人问话去了”。
“你,你个丧门星,非要把顾家的名声败坏干净不可,你老子可是丞相,你倒是好,全然不顾着他的里子,你这样于他有什么好,到老还得晚节不保”,老夫人心里一下子也发慌了,若是事情闹大于她可是没有半分的好。
这会连大夫人王氏也站不住了,“就是啊声笙,你阿爹如今位高权重,怎么这事就要闹到衙门里了,且不论谁对谁错,都是咱自家关起门来论的,错了赔个不是便是,到了衙门可当真说不好是要挨板子的”。
“嗯”,顾声笙嘴角浅笑,温煦柔仪,“母亲,三婶设计陷害我的事,你是知情呢,还是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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