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暖香居。
“陛下有阵子没来臣妾这了,可是要忘了臣妾了”,玉贵人嘴上虽是有些娇惹的小抱怨,可手下使的力道却是正正好好舒服的,一点点的松快着皇上的脖颈。
而她此刻,半跪在软塌上,时不时故意用娇嫩的前胸蹭着晋帝的胳膊,说话吐出的话也是暖意柔情,娇媚百态。
“数来你这多,偏生还不知恩”,晋帝微闭着眼,玉贵人什么心思他自然是知道。
近来多也宠着,多少因着她年轻,且揉捏的手法甚合意,更何况谁不喜欢这种柔情娇媚又带着点撒娇的,晋帝自然也多随着她,美娇儿总会让人想多怜几分的。
“陛下日后可得多疼疼臣妾嘛”,说着,玉贵人早就投怀送抱,只等着任意揉捏,眼盼着一场甘霖。
暖香居外,小李子站在李公公身侧,听着里面已经起了动静,这才稳妥道,“屋里,我给干爹备好了热水,您歇歇脚舒坦会,有任何风吹草动,我立马喊干爹”。
“嗯”,对于眼前的小李子,李公公近来越发亲近。
这小子是个苗子,不抢功,能收敛,且话不多,事办的也是面面俱到,他都挑不出个错,看着也是个重情义的。
眼下瞧着是个不错的,观察阵子再说,应声李公公这就要往屋内走。
突然来人急步,好在是个功底好的,迎面差点与李公公撞了个满怀,却及时收了步子,麻利的还退后了半步。
“李公公,劳烦通传,云龙寺那边闹出事来了”,来人陶野很是稳重,站稳脚步便挨身到李公公耳边耳语了片刻。
听得事情的原委,李公公猛的抬头,眼里满是诧异,“她也敢,当真是嫌命长”,深吐了一口气,眉头紧锁,“恒王派的人到了吗?”
“到午门了,我先他一步”,陶野道。
“知道了”,李公公敛气,再抬起头时,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
这话从嘴里说出来也讲究个先怎么说后怎么说,且利害关系,多一句少一句可能就变了味。
李公公挑眉,沉思了片刻,这才转了身,却又定住了步子,扫了一眼屋内窗户上的烛灯恍影,他记得自己好像还欠过个人情,年纪大了,该还的总该记得还了才是,这才动身走到门前,小心叩门。
“陛下,陛下”,李公公轻声叩门。
“何事”,晋帝明显不悦。
“云龙寺那边,恒王差人来回话”,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由头,陛下必定都要大怒,左右“恒王”这名号在晋帝这里都是败兴的引子,保管瞬间清醒,李公公无奈摇头。
“滚,他便是把天捅下来也只管去找母后,他的好儿子朕可管不了”,晋帝只要听着“恒王”两个字,多少的兴致这会都败的所剩无几。
整个人坐起,怒火中烧,砸了软塌上的一众大小,再看缩在一旁畏畏缩缩,抖成塞子的玉贵人心里那团火更甚,半点子的怜香惜玉都没有了,只剩下更加的索然烦躁,“进来”。
“是”,李公公低头小跑着步走到软塌前扶了晋帝起身,坐在书桌前的圈椅上,顺带着帮晋帝把衣衫整理妥帖。
“说”,依旧是烦躁难解,“他又做什么了,是杀人放火还是杖毙了哪家的王公大臣?”
“陛下息怒,这回恒王只是差人来禀事,并未惹祸,倒是定北侯夫人今夜打得一手的好算盘,差点算计了条人命”,李公公这才对着门口挥了挥手,唤了门口一直候着的陶野进来。
半盏茶后。
“她倒是胆大的”,晋帝说罢,手里刚端起的茶盏一时气急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稀碎。
“她哪里是要害汪家,分明是意在顾家那二丫头,还想着人杀了,将污名叩在周家身上,当真是泼皮无耻到家了,一家子下三滥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晋帝气的就差直接下令让陶野立马把人给杀了。
不过,也不过是转瞬的不理智,他是一个帝王,这些年下来,他早已习惯将各方势力,某个人,某个家族摆在棋盘上,他深知牵一发而动全身,利害关系,朝局定安才是他第一位想的。
深呼了一口气,晋帝眼眸里早就没了刚才的火星子,反而内敛冷厉的让人害怕。
李公公深知晋帝的脾性,自然静候在一旁,有些时候操之过急才适得其反,慢火细炖才能炖出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