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陷入了困局,却又不肯轻易就范,就在他焦急地想解决办法之时,脑中忽然灵光一现:“你可知道,萧寒也和我们做了一样的梦?”
“他也做了这个梦?”秦冲一怔,楚晏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楚晏点头:“他要请我回去,路上做了这个梦。”
秦冲懊恼地抓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梦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不明白。”
楚晏摇头,陷入了苦苦思索中。
秦冲、萧寒,一个是才认识不久的将军,一个是曾经教过的皇帝,共同点是……都喜欢他?
难道……他要与喜欢他的人梦境相通?
如果说喜欢他就要与他梦境相通,那么萧玦为什么没有?
究竟为什么会梦境相通?
秦冲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认真看着眼前的人,皮肤那么白,眼睛那么美,就连蹙着的眉头也是他喜欢的模样。
心念到此,他伸手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别怕。”
面前宽阔的臂膀仿佛有种温暖人心的力量,心中的那些纷杂的情绪也没有那么困扰了,楚晏缓缓开口:“你也……保护好你自己。”
定了定心神,“我留下来的原因……”还没待他说完,脑袋忽然一晕,倒了下去。
“楚掌柜!你怎么了?”秦冲一惊,摸了楚晏额头滚烫,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叫来禾玉照看楚晏,自己去厨房煎药。
他端着药回来,禾玉识相地自动出去带上门。
他坐到床边,将人扶起来,舀了一勺药喂进楚晏口中,奈何人还昏迷着没有意识,汤药全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反正亲也亲过了,你就是我的人了,这么做不过分。”秦冲望着药碗,嘀咕了一句之后,自己喝了一口药,扣着楚晏的后脑勺,贴着他的嘴唇,撬开齿关,将汤药抵着他的喉咙推了进去。
见有了效果,秦冲又喝了一口药,刚贴上楚晏的嘴唇,打算喂第二口的时候,怀里的人忽然剧烈挣扎起来,怎么也不肯让他亲,口中不断呓语:“放开我!别过来!”
秦冲只好把碗先放在一边,拍着他的背安抚他:“别怕,是我,我是秦冲……”
楚晏听不到他的声音,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说着说着,两行泪就流了下来。
秦冲又心疼又疑惑:“谁不放过你?你梦见什么了?”
怀中人不回答他,只是无声地落泪。
秦冲也不问了,心疼地把人搂在怀里,“别怕……别怕……那只是梦……只是梦……”
他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两人梦境相通的事情,喃喃自语道:“如果真的能梦境相通的话,就让我去陪你吧,我说过要保护你的……”
这样说着,意识越来越迷糊,最终陷入了黑暗。
“二十多岁的人了,活都干不好,难怪找不着媳妇儿……”
“爷,他们都看不起咱……”
“看不起就看不起!走!爷带你去参军!等咱当了将军了,叫他们都跪在地上叫咱爷爷!”
那是他二十岁的时候,在村里下田给人家干苦力,不小心把人家的地给犁毁了,被人家抓着赔了所有家当。
他爹娘死得早,家当都赔了,于是就背着包袱带着阿昭两个人离开家乡塘关来到了离塘关最近的湘州城。
那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进城,什么都没见过,在大街上逛了好久。
家当都赔给人了,兜里没钱,两个人饥肠辘辘地看着人家刚出锅的热腾腾的包子流口水。
那摊主是个好心人,给了他俩两个包子,他俩拿过来就啃,吃得正香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两个有说有笑的人。
“哎,听说了么?琼华楼最近来了一个绝色美人,叫什么晏公子的,今晚是他的□□之夜,咱们去瞅瞅啊!”
晏公子?秦冲神经一跳,扔了包子抓着说话那人就问:“琼华楼在哪儿?”
那人被秦冲的举动吓住了:“你……你要干什么?”
秦冲心中火烧火燎,瞪着他就吼:“我问你琼华楼在哪儿?!”
那人被秦冲的凶相吓得一个激灵,颤颤巍巍地指:“就那条街往前走第三个路口,第一个就是琼华楼……”
那人话刚说完,秦冲撂下人转身就走。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阿昭追上去:“哎!爷您要干什么去啊?等等我!”
秦冲冲进琼华楼,只见人群嘈杂,台子上站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老鸨打扮的女人挥舞着小手绢笑得花枝乱颤:“哎哟!谢谢各位爷来捧场,我们琼华楼最近来了一个绝色美人,想必各位爷都知道了吧?各位爷一定想知道这位绝色美人到底长什么样?现在,我就把他请出来。”
底下有好事的人吹着口哨:“请出来!请出来!”
老鸨大着嗓门喊:“大家安静一些!美人儿要出来啦!”
大家屏住呼吸,首先听见链子摩擦地面的清脆声响,只见两个彪形大汉推着一个戴着白色纱帽的白衣男子走上来,男子身形清瘦,手上和脚上戴着精细的银链子,走路的时候,链子便随着叮铃作响,只可惜这男子头上戴着纱帽,整张脸被纱帽遮住,看不见他长什么样。
底下有人不满意了:“怎么还带着帽子啊,不让我们看是怎么地?”
老鸨赔着笑脸:“别着急,这就给你们看!”说着,走到男子面前,一把掀起了他的纱帽。
看清男子容貌的同时,全场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