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旁的窗牖大敞着,已是初秋的夜,风总是凉些,她站起身伸手,想将窗户阖上。
然而刚有动作,身后的男人已经贴着她的脊背靠过来,长臂在她之?前,想将窗户阖上。
可微一抬眸,两人就都愣在原地。
因为,从这一处,刚好可以望见院子里那棵长势正?好的四季桂。
嫩黄色的小花缀满枝头,被院内暖黄的烛光包围着,还有一些被夜风轻拂落在泥土上。
花香袅袅,沁人心脾。
褚骁动作一顿,低声道?,“沈攸,那棵桂花树,已经开花了。”
沈攸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哪一棵,“怎么?可能?”
清溪小镇的那个院子,是褚骁从一个本地商户那儿买来的。
原本他?自己一个人糙着过,但?知?晓她是临安城里的承德侯府嫡长女之?后,还是赶在婚前,将院子重新简单装修了一番。
院子里有棵近百年的桂花树,早已经枯了,装修时?原本想要挖走,但?因为根筋太深不好挖,最终只能?作罢。
沈攸喜好桂花,去了清溪后,每日兴致勃勃地想要将这桂花树救活。
但?两年的时?间?,她未能?如愿。
直到最后两人和离,她收拾东西离开清溪时?,桂花树也?依旧是枯萎模样?。
那样?的一棵树,现在他?居然告诉她,救活了?开花了?
“是真的,”褚骁只是动作微微一顿,但?仍旧还是将窗牖关上。
视线里,满地嫩黄色的小花消失在窗牖的缝隙之?中。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梳妆台前,男人忍了忍,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握住她垂放在身侧的手。
“齐晤遴死了之?后,我就将桂花树移栽回临安城。”
齐晤遴死的时?候
那便是齐瑾承登基之?时?。
那已经是一年多之?前的事了。
只是当时?齐晤遴的党羽尚未肃清,虽已改朝换代,但?褚骁仍旧在外,并?未回京。
他?竟是从那时?就已经做了这样?的打算。
“想去看看吗?”
他?不动声色地贴了过来,高大身躯罩住她的身子,低声循循善诱,“在镇国公府的沉风院里。”
沈攸喜好桂花,这是两人相处那两年他?便知?晓的事情。
那棵她想要救活却?始终未能?如愿的桂花树,她心底定然是有几?分念想的。
所以,他?才借此引诱她。
沈攸整个人被他?包围住,男人清冽的气息袭来,几?乎是在刻意唤醒她身体里关于以往那些亲密接触的记忆。
她不知?想到什么?,耳根子染上可疑的红,本能?地向?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