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运动员送水,应该能体现一点集体荣誉感吧。
“190355,顾长靳——”
“190242……”
“191…”
“190133,陈念荒同学——”
一念到这个名字全场都有些沸腾,就连老师都格外偏爱。
陈念荒站在跑道弧线形的中心,所有的视线也都顺应弧线聚焦到他身上。
他穿得很单薄,白色的运动背心加短袖,宽大的黑色裤腿下,就是一截细长的跟腱,为之侧目的有岂止是在场的人,远云都为他停留,帅得没边。
风吹鼓起凌乱的头发,绝非为了遮挡视线,或许也想欣赏他的脸。
周围的人惊呼,声音嘈杂基本上在讨论这个嚣张到跋扈的少年。
陈念荒隔着人群,与她对视了一眼,笑了。
向春生这是第一次清晰看到那个本就满是光环的他,她没有率先转移视线,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似乎在争夺某种存在的主导权。
她用口型做出了加油的动作。
他居然骚包地眨了一下左眼,黑睫像一尾振翅蝶,唇下的小痣也被牵动上扬。
“嘣—————”
发令枪响,起跑白线被甩开数米,落在身后。
所有人手中的应援棒都不再是摆设,加油喝彩声响彻云霄。
陈念荒一步顶他们两三步,稳稳地跑在了第一个梯队。
因为三千米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所以林致优趁着每一圈陈念荒在另外一边跑道的时机和她讲话。
“你生什么病啦?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向春生还以为她们没听见,所有视线都被赛场上的人吸引,她们居然如此关心自己,便如实相告。
向春生的语气稀松平常地平铺直叙:“哦,没什么就是运动型哮喘,不太能动。”
没有任何准备。
“啊?!”
“什么——”
“向春生,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么一直瞒着我们?!”
“小春,你就这么一直憋着?”
向春生看她们如此震惊,其实她自己也没想到,毕竟哮喘除了不及时治疗会有危险之外,算不上什么大事。
宋写宁和林致优看她的眼神变得很复杂,心疼愧疚,包含了一部分的恨,恨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们,恨自己甚至还误解过她。
向春生极为平静地解释道:“哮喘病人其实和普通人一样的,我不想被放进真空玻璃罩里被特殊保护,所以没告诉你们,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