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青紫,在白皙的肤色下格外狰狞,肿胀顶端还在可怖地渗血,迟渊蹙紧眉,不知道陆淮是如何掩饰得如此好的。
他不会疼么
“上过药没?”,迟渊沉声问,抬头的动作都带上几分急促。
自己反应过来却是愣住,撇开令人发笑的真心,他东拼西凑来扯谎,觉得自己演技精湛。
明晃晃的心疼摊在眼前,陆淮有些晃了眼,沉默半晌又淡笑敛眸——
何故演得这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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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的人与看戏的人都默契地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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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低头抿了口温水,嗓子不那么紧。
“嗯,去找凌秩看过。”
话音未落却见到迟渊仿若被气笑,凤眸半点未收敛,凌厉又尖锐,几分戾气溢出来,却又闭眼藏了个干净。
迟渊:“你还真是”
陆淮疑惑地掀起眼,迟渊却是不说了,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只有火气和心疼交织在一起,让他摊开手:“药呢?”
陆淮朝桌子那边扬了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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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已经见识过陆淮办公室的抽屉,迟渊本以为自己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看着柜子里那大差不差的景象,依然觉得心口被拧了下。
他默不作声地抽出药膏,依然是半蹲在陆淮面前,用棉签沾上些许膏体,在将要涂抹在伤口前却又顿住,他静默地垂着眼,发觉自己指尖都在颤。
“怎么伤成这样”
怕擦药时陆淮疼,迟渊说起话,想要稍微转移点陆淮的注意力,可他动作轻了又轻,却还是看见陆淮微微蹙起眉。
迟渊凝视着伤口,垂下眼睫,轻轻地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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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是意料之中的事。
迟渊的反应却是意料之外。
陆淮有些无措地摩挲指节,眸底铺着讶然。
却看到迟渊抬起头,无奈地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一遍。
细节很容易回想,只是不太容易说出口,陆淮尽量精简,只淡声道:“磕到罢了。”
迟渊动作一顿,难道这他能看不出来么???随即又反应过来,他离开前陆淮应当还没带上这伤,对方又只与科纳恩出去过
他捏紧棉签的尾部,听到木棒折断的“咔嚓”,才匆忙地扔掉,欲盖弥彰地说道:“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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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小腹抵着抱枕,他不着痕迹地将手搭在上面,不过几秒又移开。
膝盖擦过药,被清凉的覆盖上一层,灼痛感几乎已经没有。
迟渊把东西一一放好,走到他面前,陆淮被笼在阴影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人蹲下,猝不及防地被圈住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