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是落下的巴掌与偏侧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揣崽崽了!
下颚猛地闭合,吃痛而收紧的牙齿咬住舌尖,陆淮下意识抿住唇,登时便尝到那血腥味。
令人作呕。
他重重地垂下眼睑,难耐地阖上双眸。眩晕感在这一瞬好似连接了四肢百骸,灌入泥沼的厚重与海水的窒闷。
而陆淮眼前画面被截半,除却模糊轮廓,便只剩下黑白雪花闪烁。
这种感觉太难受,在某时起仿佛完全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陆淮蜷起指尖,折磨如此延绵不断,已然抛却时间的概念,他屏住呼吸,试图能以此减少身体震颤。
于是,比较而言,这一巴掌所带来的疼似乎过于微不足道了。
陆擎感受到自己掌心传来的麻意,看着陆淮迟迟未转过头,也知道自己没收住力道,心里稍微有些过意不去。
但要他现在低头道歉,却更是异想天开。
陆擎垂下手,冷声问道:
“你现在清醒了么?”
某种滋啦作响的轰鸣声伙同这句话传到他耳朵里,陆淮冷淡地勾起唇,难捱的晕眩好像难以让情绪完全如他所想表达,他开嗓才发觉声音不知何时哑了。
舌尖刺痛,用尖牙抵着,感受到血味愈浓。
他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向怒意未消的陆擎,眉间讽意尽显:
“我一直很清醒。”
他不太习惯处于下位,陆淮积聚一点力气,目光勉强与陆擎保持平视,他继续道:“只不过不是您想要的那种。如果您是来兴师问罪的,那我全都认,我们也别浪费时间走问讯的流程”
嗓音实在嘶哑得发不出来,陆淮低眉轻哂,只能停下来顿了顿,他指尖掐住掌心,逼迫自己说完最后一句:
“或者,您还想说些别的。”
可谁不是心知肚明?
明明几日都未曾折腾的胃,此时可能是被血腥味刺激,以至于猛然展露出狰狞情态,与其余各种不适纠缠在一起,像是在较量到底是哪一部位会使自己更难受。
偏偏这时候不是可以示弱的时刻。
多狼狈啊,陆淮
陆淮眼眸敛着,就这么平静地等着陆擎接下来的话。
“你也知道啊陆淮”
陆擎气得牙痒,而此时掌印渐渐凸显出来,在陆淮的脸上晃着,他怎么也不可能落下第二个巴掌。
“计划书已经给你,可我的结果呢?陆淮,你不要反复挑战我的底线!”
三年前,陆淮当着他的面出柜,他怎么也无法接受从小被自己用最严格要求的儿子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他愤然质问对方是谁,偏偏用尽各种方法陆淮就是闭口不言。
陆擎自己向来争强好胜,面对陆淮,自然而然地觉得对方成长为现在这样,各种光环都是源于自己精心地培养,而陆淮却一次又一次忤逆。
做什么不好要去喜欢男人、三番五次打乱他的计划、现在连最基本的工作都能搞砸、又自以为是地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