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言几乎是一路赶过来的,他打电话淩风徽没接,事情太急,他下车后跑了进来,一口气喘不上来,喝了一大瓶矿泉水才说:“表表哥他脑震蕩进医院,现在还没醒呢。”
脑震蕩?!
话说晏亦叩首上寺庙为淩风徽求回家之路后晕厥,何助理通知顾青曼,连夜派人上山将晏亦擡下去送进了医院。
打了脑部ct后,晏亦中度脑震蕩还发烧了。
顾青曼跟晏康是隔天赶到这边医院的,看晏亦一直未醒就又转去更好的医院,辗转几家医院后都查不清为什麽晏亦还没能醒,医生都说好好修养即可,便又转会海城医院。
离家近,好一些。
可连着过了一个礼拜还是没醒,偶尔会皱着眉头,像是陷入梦魇一般,公司最近由晏康去管理,晏亦进医院的事都瞒着,只有亲近的人知道。
叶家两兄弟最先知道这件事。
叶之言有一次去看晏亦的时候听到顾青曼在病房外跟晏康争吵,大致内容就是为什麽还要去抽淩风徽的血,要不然现在两人好好的。
晏亦这样进医院的事发生过好几次,夫妻俩经常因为这件事争吵,来来去去就是觉得可能是基因不好还是什麽的,导致晏亦受头疼的苦。
这次却扯到淩风徽,叶之言上前问了一下,顾青曼红着眼睛说晏亦傻乎乎的上山,要帮淩风徽找什麽回家的路,明明淩风徽小时候过得不好,还回家做什麽,而且只要一查就知道了,为什麽要这样。
最后只能归于追不回淩风徽所以无所不用其极了。
叶之言听得迷迷糊糊的,不过还是抓住了关键字眼,换了个方式表达,“表哥去山上给你求平安,然后就晕过去了。”
淩风徽奇怪为什麽晏亦去寺庙求平安还会晕,也是有点担心晏亦的身体状况,便跟战队说了一下之后的活动可能无法参加,要去海城看一眼晏亦。
叶之言也是很久没见到淩风徽了,从上次‘畜生’事件后得有两三个月没见了,带着人上车前往机场的路上,他突然看见淩风徽耳朵上的耳钉,“徽徽,你的耳钉好眼熟啊。”
“晏亦的。”
“噢。我说呢。他之前戴这个耳钉的时候被陆狗笑快破産了,实在有点不符合身份。怎麽还送给你啊。”
淩风徽摸了一下耳钉,“可能是好看吧。”这是晏亦母亲求来的,说是会有好运。虽然他一直没原谅晏亦,但还是戴着。
“有比这儿更好看的啊。我改天送你一箱。”
“不用,谢谢言哥。”
叶之言这段时间都被老哥抓去上班了,头衔是副总,实则就是跟在老哥身边当个学徒。
“他是哪里受重伤了吗?”
“额头破了,包扎好了。也奇怪,没有重伤。就是一直没醒。”
听到没重伤,淩风徽心稍微定了定,到时候去看看,不会是工作太忙导致疲惫过度所以才睡这麽久吧。妈妈以前工作过度的时候,也会这样,被妈咪骂了好几次才没再这样。
上飞机下飞机,接送到医院。
淩风徽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有些难受,捂住鼻子走了过去,正巧遇见走出俩的夫妻俩,“叔叔阿姨好。”
顾青曼眼神複杂的看他一眼,晏康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先去外面等一下,然后又看向叶之言,叶之言很懂的溜进病房,把这里留给他们两个。
淩风徽顺着窗口往里看,晏亦额头绑着绷带,躺在病床上没醒,旁边还有吊瓶吊着,而后才看向晏康说:“叔叔有话跟我说?”
“嗯。坐。”晏康指了一下病房外的椅子,跟淩风徽一起坐下后说:“孩子,以前呢我确实对你身上味道的来源起过疑心。还抽了你的血去检测,这件对你来说确实很不尊重。你跟亦亦之间的事,我跟孩子他妈一直都没怎麽阻止。
想着亦亦喜欢就随他去。亦亦是我跟青曼唯一的孩子,我们生下他,却不能给他一副好的身体,所以我们一直都尽可能的满足他所有心愿。不管亦亦多调皮我们都没出言责怪,只是会稍加引导。
你知道的。晏家什麽都有,亦亦想要什麽都不用想太多,他自小被我们宠着长大,难免有些少爷脾气。
可是呢,你的味道能解他头疼的事实在太蹊跷。我们必须要明确你的来历才行。查了你许久,查不出什麽,亦亦又喜欢你,所以我才想着最后抽你的血去做检测,没什麽问题的话,我们也不阻止了。
没有告诉你抽血的用处是我们不对。
这半年多以来,亦亦总想追回你,我们劝过他找下一个。你也别觉得我们处理不对,毕竟,我们是亦亦的父母,不可能一直看着他郁郁寡欢,也不想迁怒你。
你们以前是怎麽相处的我不明白,或许亦亦做了让你很伤心的事,所以我想问问你,他做了什麽让你提出分手?
应该跟抽血没太大关系吧?”
淩风徽听了这一番话,是当父亲的语重心长跟他陈诉晏亦从小的经历,双手交叠搁置在膝盖处,“不是因为抽血。”第一次抽血的时候,晏亦就问过他的意见,他是同意的。
晏亦父母做的事,他也不会迁怒到晏亦身上。
他只是觉得晏亦不爱他,所以才分手的。
“那是?”
淩风徽深吸口气,盯着病房门轻声说:“他没那麽喜欢我。”可能只是因为他的信息素,所以离不开。
晏康默默良久才说:“我并不想用道德绑架你。亦亦这次住院,虽然是为了你,但也是他自己做的事。我只想告诉你,他对你的感情,比你想象中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