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屯替嫁纪家满月酒等等词条紧随其后,纪屯刚睡醒脑子还空白着,呆愣地张着嘴一条一条点进去看。
吃了半小时自己瓜的纪屯,退出来是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一句话能牵连出这么多事来。
她发誓当时只是话赶话,并且认为这没什么好瞒的,顺嘴就说出来了,后面发生的一切她全然不知,甚至手机都没再碰过。
网络世界真是魔幻。
纪屯将消息一一简单回了,才丢下手机去洗脸。
她思想放空,看到镜子里的脸,伸手摸了摸。
镜子里的脸和原主记忆中很相似,但有些不一样。
比如没有厚重的眼袋和黑眼圈,没有干裂苍白的嘴唇,干枯毛躁的头发,和死鱼眼一般死气沉沉的眼珠。
记忆中的容貌像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浑身上下透露着衰败二字。
而镜子里的脸,脸颊白净嫩滑,唇色透红,头发是自然浅淡的棕色,黑亮垂顺,琥珀色的瞳孔亮晶晶的,盛着湾如镜透亮的湖水,整个人容光焕发,特别有精神。
是大不相同的精气神。
镜子在热气蒸腾中泛上水汽,将镜中人的面目逐渐模糊,只剩一个轮廓。
这轮廓便与记忆中沧桑的脸逐渐融合,不分你我,少女的瞳孔飘散着没有焦点,眼睫垂下,洒下一小片阴影,不知想着什么。
纪屯抹了把脸,将水关上,静静看了会儿镜子上倒映出的脸,随后扯出一个笑,大步出了门。
今天也不吃
经过一晚上,该来的人都来了,闹哄哄塞了一屋子,容父容淇几人的声响隔老远就能听见。
纪屯不太想面对这样的场面,绕了条路下到一楼餐厅吃早餐,边吃边继续刷手机。
她的微博不停跳出新消息,纪屯看着疯涨的粉丝量,忽然想起什么,点开微信找到《余烬》的导演。
上次走之前他还拉着自己,诚恳的希望她能走娱乐圈这条路,因为她是个好苗子,让她想好了随时来找他。
纪屯本来还在考虑,但是容叙的意外醒来已经在无形中为她做了决定。
原先她还可以慢慢来,慢慢规划,至少目前还有一个容身之所,如今容叙醒来了,原着里的容叙是个冷心冷情,特别厌恶被支配的人,对他的描写并不多,但是光这两个设定反复出现过好几回,并且提到他如果没成为植物人,这桩婚事根本不可能成。
如此说来,他一醒来发现自己做植物人的时候被安排着结了婚,应该是会马上将自己打发走的,他们只是名义上的结婚,并没有结婚证,打发起来也方便。
纪屯便迫切的需要一个收入来源,毕竟她的大半身家已经送去纪家还债了,手头没剩几个钱。
那导演姓秦,手头有不少成名作品,还是个编剧,挖掘过不少知名演员,江予淮就是其中一个,跟着他无疑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收到纪屯的消息,他显然有些高兴,一连发了两条长语音,说他手头正好有个马上要开拍的女角色挺适合她,月底开拍,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来试镜。
纪屯斟酌一下:“随时。”
秦导演就喜欢她这种爽快的,哈哈笑两声,“那周六?我这几天还有事。”
纪屯应下了,导演很快发来了剧本。
这次是一部电视剧,名叫《雪域》,讲述了雪域之上的仙尊为大道献身之后,她的两个徒弟一念之差一个成为祸世反派,一个成为拯救苍生的主角的一系列相爱相杀的故事。
而纪屯的角色,就是那个早死的白月光仙尊。
白月光仙尊的戏份只出现在回忆里,戏份很少,但和之前的偶灵一样,是一个激化矛盾的重要角色,演好了非常吸粉,秦导演是有意栽培她。
纪屯三两口扒完饭,做了会儿心里建设,推门进去在容家一大家子那里杵着扮透明人。
容家人感情内敛,尤其是男人与男人之间,容父往三个儿子中间一坐,看起来就像是开股东大会的。
他自己也有些自知之明,多坐一会儿要尴尬的,公务也忙,交代了几句便要匆匆离开,走之前还对着李连枝小声抱怨,问她什么时候跟自己回公司,他一个人很孤单,得到李连枝敷衍的“尽快”二字之后才满意离去。
到了复健的时间,护士过来推着容叙往复健室走,李连枝就挽着纪屯走在最后面说小话。
“阿姨过两天,老大身体状况好点了就得先走了,公司那边太忙了,我得去帮帮。”
纪屯似懂非懂点头,不知道她为什么跟她说这个。
李连枝拉住她的手,又放慢了些步伐,离容叙远远的,才压低声音说:“小屯,你跟阿姨说实话,你对容叙怎么想的?”
这些天她也看出来了,纪屯虽然对容叙的照顾无微不至,但更像一种责任,或者说一种习惯,没有掺杂私情在里面。
她听信了周科的话,又看纪屯对容叙照顾得细致,先入为主了,这么多天观察下来,却越发觉得不对,她望向容叙眼神纯净得很,既没有对金钱的渴望,也没有爱慕,甚至两人连话都没说上一句。
看着纪屯睁大的无辜眼眸,单纯地像只小鹿,对自己说的这句话毫无反应,甚至有些懵,李连枝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无奈笑一下,“我那臭小子没福气。”
她说着,拉着纪屯停下来,很郑重地缓声说:“小屯,你听阿姨讲,这两天发生的事阿姨都知道,抛开那个臭小子不说,我也很喜欢你,这件事我们家也对不起你,但阿姨是真心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