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挣脱泥鞭的束缚,扭动扭动脖子,伸展伸展筋骨,十分享受地笑道:“小子,现在是谁受死,还犹未可知!”
萧仲景脸上微一变色,口中念了个法诀,只见落在地上的泥鞭中忽然升起无数水滴,在半空聚成一汪,旋又变成剑状,回到他手里。地上的烂泥因失去水分,重新变成一个个干硬的土块。
狼妖张开大嘴,容白狈钻入里面。它左手持铁剑,右手持铜剑,纵身跳向萧仲景,照头就劈了下去。
萧仲景闪身避开,奋然激昂地道:“单论剑法你当我会输你?我只不过没有认真罢了,现在二爷跟你动真格的,十招之内拿不下你,萧二爷的名字倒过来写!”
“第一剑,飞凤横来,接剑!”
萧仲景的这一剑,如惊鸿过隙,美妙绝伦。流水组成的剑身在半空中时左时右,飘忽不定,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剑尖所指却始终在敌方要害。
狼妖从未见过如此变幻莫测的剑招,不知剑尖究竟刺向何处,当真诡异!它只能手挽剑花,在身前一尺处舞出一道剑气帘幕。
“噗!”
一声极轻极柔的声响传出,狼妖肋下中剑,伤口只有针眼那么大,被尺水的细流刺入,刺的极深,一条血线从里面滋射出来。
狼妖大惊,往后急退,愕然道:“这一剑,非是你剑法之高,而是你剑之邪,你的剑太也邪门!”
萧仲景冷笑一声:“聒噪!第二剑,忘形走神!”
第二剑中宫直入,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内藏杀招。
剑有其形,而流水无形,剑招有形,而剑士的思想无形。持无形之剑,怀无形之思想,抛弃有形之剑招,而抓剑招中潜藏的神韵,乃是这一招的要旨。
忘形走神,去有形之质,化无形之神。纵使对方使出如何剑招应对,只要神韵不乱,皆有迎敌之手段。往后剑招皆走神韵,不断递出,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狼妖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接下这一剑,可自己剑招出手,对方剑势陡变,还是平平无奇的一招,但自己却如何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了。
这一剑,狼妖肩头中剑,一条血线自伤口中滋出。
“第三剑,睚眦弑杀!
这一剑一改先前的变化莫测,剑招大开大合,出手即是杀招。柔和的尺水陡然间变的比钢锋还要锋利,流水之间竟出“铮铮”之声!
狼妖持铜剑抵挡。
“砰”的一声闷响,铜剑剑身竟被水柱撞的凹进去一个坑,尺水于空中分成无数条水流,越过铜剑,直刺向狼妖的胸口。
这次狼妖的前胸处有七八条血线狂飙出来,溅了萧仲景满身的狼血。
萧仲景一脸鄙夷不屑,肃容道:“区区狼妖,也敢与我论剑。殊不知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井底之蛙,自以为练了几年把势,就觉得人外无人了?尔不过跳梁小丑,安敢笑我雕虫小技,接下来的三剑不知阁下拿什么接?”
“第四剑,万法空灵!”
“第五剑,千刃之势!”
“第六剑,弹指银辉!”
三剑接连使出!
一剑空灵儒雅,如山间清风,徐徐而至;一剑气势恢宏,如海涛巨浪,磅礴无伦;一剑弹指铮鸣,如妙笔作画,轻描淡写。
狼妖早吓得体无完肤,哪里还接的了这三剑,三剑一过,它的身子就像筛子一般,十七八处伤口中正往外滋着血线。
狼妖惨嚎一声,将手中铁剑掷向萧仲景,转而拔腿就跑。
萧仲景轻松接过铁剑,飞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