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米尔顺势在他旁边坐下,笑嘻嘻地说:“那叫你什么好呢,小清?清清?洛洛?小晏清?你喜欢哪个呢?”
洛晏清说:“叫我晏清就好了。”
弗拉米尔回:“好啊小晏清。”
言克礼睨他一眼,不爽:“能吃吃不能吃就走,别在这烦人。”
弗拉米尔立刻变了腔调:“中将大人,你也太狠心了吧,我待会又要去美洲公干了,我就和小晏清说几句你都舍不得啊?”
鉴于美洲那边可能存在隐藏病情的情况,加之又出了昨晚的事后,联盟高层决定以病毒防治为由,派出两支分队,分别由少将弗拉米尔和上尉唐周带队,携带洛晏清的血清前往美洲和南洲联盟,帮助同胞早日度过难关。
言克礼拆穿他:“别说的那么委屈,美洲是你想去的还是我逼你的?”
弗拉米尔天性爱玩,口味多样,平时最积极的工作就是跨洋任务,这样方便他尝尝别地的“风俗文化”。虽然他这个行为多少是败坏军风,但他偏偏是军队里最擅长和那些洋人打交道的军官,且在那边人脉也不少,每次都能出色的把上头交给他的任务完成,所以高层们对他那些风流行为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他有钱买得起就行。
弗拉米尔讪讪笑道:“都有都有。”
饭后,两人前往研究所,赵有良今天在城外的rh研究院做实验,候鸟的报告是助理程炎给他们的。
程炎详述:“昨晚对这三只候鸟进行血检,可以百分百判定它们体内含有大量的nfv病原体,且病毒的潜伏时间更短,毒性更强,最主要的是该毒株与最开始死去的第一批患者身上的毒株属同型。”
少时,言克礼提出疑问:“过了这些天,它们身上还是初始毒株?”
“对,这算是一个可疑点,赵博士和魏博士都怀疑它们极有可能造成此次疫情的源头,但候鸟本身不具备产生病毒的能力,因此我们不能把它列入自然宿主行列,更加考虑是人为因素造成,”顿了顿,程炎接着说:“然而,另一个变数是,这三只候鸟都是游隼,游隼的食物大多来源于空中捕猎,蝙蝠也是它们常吃的一种。”
言克礼让程炎找来无菌手套,从冷藏箱里拿出尸体进行观察,洛晏清就站在一旁,视线跟随他那只手移动。
观这三只游隼的形状,翅长而尖,颊有一粗着的垂直向下的黑色髭纹,头至后颈部分为灰黑色,腰和尾翼呈蓝灰色,尾具数条黑色横带,体型中等,因死亡时间较短,表面形态并没有发生太多异变,不过头部因从高空坠落而稍微有些变形。
言克礼突然想起自己在病毒爆发之初看过的那群候鸟,那时候只是觉得奇怪,因为着急外出就没往深处想去,如今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鸟上了。不过他当时看到的候鸟应该是鸿雁,毕竟游隼这种生物,貌似是更喜欢单独或成对行动,极少会成群结伙的出现。
“这个月份还有候鸟迁徙,这正常吗?”洛晏清问。
程炎回他:“难说,这几年动物突变太快了,很难保证它们的习性等各方面,是否还和原来一样,说不定御寒能力早就大大提升了呢。”
也是,它们之所以迁徙就是为了找个适温的地方生存,那现在才动身出发的话,证明这个温度对它们来说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不过现在全球天气极端化,冬季,对他们来说,才刚刚开始。大概再过一周左右,他们所位于的这个北半球中纬度地带能再降到零下二三十度。
“对了中将,我们还在这三只游隼的上颌发现三毫米的疑似针管的创伤。”
“我知道了,”言克礼这时才说话:“这尸体该怎么处理就处理了吧,这事研究所不用管了。”
程炎没有异议:“行。”
洛晏清坐在车上,听着言克礼和不同人打着一个又一个电话,最后在张景一声脆亮的“好的”中结束。
“所以这场突如其来的病毒实际是美洲的手笔?”洛晏清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抽丝剥茧出这个结论。
“嗯,自南洲那个科研人员从美洲回来就染病后我就有所怀疑了,紧接着南洲境内也像我们一样毫无预兆地爆发了疫情。过后,直到前天,我们才得知澳洲那位科研人员发病时,第二天美洲就也有了第一位nfv病患。美洲并没有像我们两大联盟一样大规模爆发,他们的病患人数到现在,估计只在两位数以内,不过这数字可不可靠,还得看弗拉米尔传过来的消息,以上是证明点一。二的话,就要归功于你昨晚的发现,游隼体内的病毒来的莫名其妙,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它们的固定迁徙路线在亚洲到南洲之间。”
言克礼其实很讨厌说大段的话,但此刻却异常耐心地和洛晏清一条条解释:“证明点三,半年前,联盟曾邀请过美洲和南洲生物学专家入境考察,当时考察的地点之一正是众多候鸟栖息地的澎加湖。”
一桩桩,一件件,但凡事情出现了一道裂隙,人们总会顺着它摸到深不见底的根。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感谢你的鸟。”
感谢我的鸟?这句话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话,洛晏清否认道:“我没什么的,就算我没看到,第二天巡察士兵也会发现的。”
“你视力很好,普通人类的夜间视力根本达不到你的程度。”言克礼的语气很正常,但洛晏清从“普通人类”这四个人字里听出了别样的意味。
“天生的,你知道,有些人天生就具备常人所没有的特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