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芷卉此时心里的恐惧方才好了许多,阿胶酸枣仁膏能宁心助眠,晚上喝了药,此时再喝,倒是不妥,不如喝些养身的。
见她点了点头,乾隆唤了初菱进来。殿内有些暗,初菱多点了两盏蜡烛,方才进来,光渐渐亮起的时候,乾隆抬手替魏芷卉遮了遮眼,生怕她在因为这突然亮起的烛火而惊吓。
“给令妃准备一碗阿胶酸枣仁膏来。”
不一会儿,初菱端了碗进来。乾隆接过碗,没有让初菱喂,而是自己吹了吹,方才一勺一勺地喂给魏芷卉。
“让初菱来吧……”魏芷卉看着一旁有些无措的初菱,自己也是有些不习惯,这……多少有点不习惯了。
乾隆没有顺了她的意,依旧是自己喂着她,喝了半碗,见她有些抗拒着喝不下了,方才把碗给了初菱。
见初菱要把蜡烛吹灭,乾隆补充道:“只吹远一些的那盏就好。”
乾隆回身看
到一脸疑惑的魏芷卉,笑着扶了她躺下,说道:“太黑,你会怕。”
莫名被人戳中心中所想,魏芷卉抿了抿唇,笑而不语。
乾隆把人揽在怀里,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睡吧,朕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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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香甜的好梦,次日,魏芷卉没有下床,乾隆尚有政务要处理,并不曾日夜相伴。
舒妃在向皇后请过安后来看了魏芷卉,提起八阿哥。
“八阿哥顽劣早已不是一两日,今儿也算是有了报应,从前养在嘉贵妃那儿,皇上因着八阿哥年幼,也不常关注着,更何况在皇上跟前,他一直都要比往日乖巧一些的。”舒妃顿了顿,从初菱手里接了茶,继续道,“若非昨日一事,还不知道八阿哥已经被嘉贵妃宠坏了。”
舒妃抿了口茶,压低了声音,说道:“今日请安,皇上也在,又传了素日伺候八阿哥的人,才知道,八阿哥对下人,那都是他说的必须对,若是有一点不顺心,便要打要罚的,小小年纪的孩子,怎么就……”
魏芷卉听她说完,在心里暗自感叹,嘉贵妃教出来的孩子真是天差地别,永珹谦逊有礼,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然而永璇却是个人前乖巧人后顽劣的五岁的孩子。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舒妃说道:“四阿哥出生时,她尚且只是一个嫔位,还是个温顺的人,尚且能好好管教着自己的孩子,等八阿哥的时候,她已经是妃位,你
也知道,那会儿她早已恃宠而骄,带出来的孩子,又能成什么样呢?”
魏芷卉摇了摇头:“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皇上还没说。”
对于二人坠马一事,乾隆在午后下了旨意,回宫以后,永璇送去寿康宫交给太妃抚养,至于木兰围场的事暂且瞒着嘉贵妃。另外,永璇身边照顾的人不得力,遇事不能及时教导改正,全都赶出宫去,换了一拨人伺候。
这样的结果,魏芷卉没有太大的波澜,寿康宫的太妃们在宫中度日最是静心,也许是适合扭转一下永璇的心境和疗养腿伤的。
众人在次日启程回了紫禁城。
路途马车颠簸,乾隆担心魏芷卉的伤,特地着人在令妃的马车里铺了上好的鹅毛软垫,这一路的行程方才算不上多难受。
提前回宫无异于是会让嘉贵妃察觉的,因为瞒着永璇受伤的事,所以对外也只说是因为令妃受了伤方才提前回銮。
之后的十日,翊坤宫的请安魏芷卉都不曾前往。
一日晨起,含云从外头进来,说道:“娘娘,翊坤宫的消息,皇后娘娘在请安时身子不适险些晕倒。”
魏芷卉刚上完背上的药,正叫初菱拿了铜镜给她照照这伤好的如何了。听完含云的话,她才想起来,若嘉贵妃肚子里的是十一阿哥,那皇后所出的十二阿哥也快了。
皇后身子不适,莫非是有了身孕?
“太医可去了?”
“已经去了,具体怎么样了,还不
知道,”
魏芷卉点了点头,吩咐了一句:“有消息了再来告诉本宫。”
提起嘉贵妃,倒让她想起来,有的事也该查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