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刚赶来的舒妃和杜茂忙上前来诊脉。
“杜太医,皇上可有事?”
“回禀娘娘,皇上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又呛了几口烟,喝几服药便可。”
闻言,众人皆是松了口气,舒妃捏着帕子的手在胸前抚了两下:“如此便好,本宫也可放心了。”
舒妃转头看向永琪,浑身湿透,“哎呀”了一声,就见不远处五福晋到了,忙说道:“永琪浑身都湿透了,快跟福晋去偏殿换身衣裳。”
闻讯而来的颖妃与庆妃见了舒妃,看了眼九州清晏,只怕今夜是没法住了:“这……天色不早,皇上不如先去天地一家春歇歇?”
舒妃朝着二人挤了挤神色,说道:“也好,只是当务之急,还得是先把纵火之人给找到,九州清晏那儿书卷折子众多,此等损失岂可轻易放过。”
乾隆此时还有一些狼狈,他咳了几声,低声说道:“先去天地一家春,把人都带过来。”
天地一家春内,众人才刚坐下,就听外头传来一阵马蹄声,在这样的夜晚显得尤为突兀,一时间都不由得纷纷望向殿外。
倒是舒妃并不惊讶。
只见魏芷卉一身秋香绿的常服纱衣,夜里骑马风大,又罩了一身同色系的披风。
一路身穿宫装,又踩着花盆底愣是骑着狮子玉来了圆明园。
乾隆从未见过魏芷卉这般的样子——英姿飒爽地从马背上熟练地下来,尽管她还踩着花盆底,将披风一路
解下来给了随后而来的初菱。
女将军。
乾隆在心里给她下了定义。
“臣妾参见皇上。”她匆匆行过礼后,便上前看向乾隆,“皇上可有大碍?”
在座的几人又忙给她行礼,魏芷卉只挥了挥手,又看向李进,问道:“九州清晏如何会突然着火?”
乾隆这时才恍惚从她从天而降的惊喜中走出来,他伸手握住她的,这会儿这人才有了几分娇羞的轻滞。
“先坐下来,慢慢说。”再多的话,在此刻这么多人面前还是变成了这短短的七个字。
魏芷卉在乾隆身边坐下,抿了一口茶方才看向李进。
李进会意,拍了拍手,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太监便被带了上来。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太监才一进来就慌乱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叩首请罪。
早已换干净了衣裳的永琪朝下人使了个眼色,拉走了人,这才把火起的原因说了一遍。
魏芷卉听完,看了一眼底下的太监,冲着他那神情,便也知道永琪所言句句属实。
“皇上想怎么处置?”她看向一旁闭眸静思的人问道。
乾隆并不在意,说道:“你看着处置。”
都来了这一趟了,怎能不让她威风一下呢?
“如此毛躁之人怎配在御前伺候?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赶去慎刑司做苦役,再不许伺候主子。”
如今早已夜深,魏芷卉看了眼乾隆身后的李进,示意他快些办事。
“天色已晚,臣妾方才派人收拾了天然
图画,皇上和贵妃去那儿休息吧。”舒妃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乾隆,笑着说道。
乾隆看了眼舒妃,点了点头,又看向底下坐着的几人,说道:“行了,夜深了,都退下吧。”
一行人行至天地一家春门口,乾隆身边跟着魏芷卉。他喊住了永琪:“果决毅勇,护驾有功,该赏!”
话虽如此,但乾隆却并未提起赏什么,但在魏芷卉心里,却隐隐有了猜测。
回到天然图画,魏芷卉才将舒妃派额驸和和嘉公主来传话的事说了出来。
乾隆笑着揽过她的肩,低声说道:“那边留在圆明园,别回去了。”
魏芷卉侧头看着一直睁着眼睛久久没有入睡的乾隆,想起方才舒妃悄悄叮嘱自己的那几句话,永珹和和亲王的反应也许是乾隆心中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