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丝上扎下散,由一条米色带系着,带子迎着海风不停飘舞。
她双眸流转灵动,鼻子俏挺,皮肤吹弹无瑕。
一颦一簇,一嗔一怒,一肌一理……
活生生一个初化为人形的小仙灵。
灵气仙然的美中,掺了些对生僻环境与生人的怯意和孤胆。
风骨不服,又惹人怜惜。
天生尤物。
温沁祎仰望一手勾稳她的男人,“你欺负我,不仅我不从,以后我小叔也饶不了你……”
一字比一字弱,清润嗓音渐渐消匿。
海水一浪浪卷来,大雾还没散尽。
忽地,海与天翻转,温沁祎整个人彻底软榻下去。
她隐稀感觉自己被周廷衍扛了起来,他肩膀坚硬,步履沉稳……
随后,意识消殆。
周廷衍单手揽住肩头的人,蛇骨串硌在男人手腕与温沁祎细腰之间。
“哪怕你要死,也别像蛇一样死在我面前。”
周廷衍对温沁祎是否是棋子当然存疑,可肩头扛着的人像条奄奄一息的软蛇。
尤其那种不卑不亢的眸光。
“叫医生过来。”
男人沉声吩咐苏湄岛上的管家。
“是,周先生。”管家先一步向私人医院走去。
用沈从珘的话说,周廷衍这人看着矜骄无情,实则最重情。
母亲没了,无论有他多忙,每周五惯例去故宫边的寄思阁上香祈愿,风雨无阻。
小蛇没了,蛇骨风干,他便做成手串,日日戴在身上。
如果将来周廷衍成了家,不知道要把老婆怎么捧着,怎么疼。
此刻,沈从珘走在周廷衍身侧,拧眉看他。
“人家都晕了,你这么扛着,她只会更难受。”
温沁祎脸垂在周廷衍腹前,缎带一样的长垂下,不停波荡。
周廷衍没说话,双手掐住温沁祎的腰肢,把人横抱在了怀里。
这一来二去的折腾,温沁祎的白纱裙被卷了起来。
一双无瑕白腿只堪堪遮到腿根。
周廷衍不动声色,双手握成拳,不碰到温沁祎丝毫。
他别开视线,冷声吩咐身后人,“散了,去做自己的事。”
……
海风弱了。
夕阳将落,细细碎碎倾倒下来,海面一片闪烁的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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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绵的床里,温沁祎沉沉睡着,输液管立在床边,静静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