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眉眼微微弯着,声音似溪水般泠泠悦耳,又带着说不出的柔软之意。
好似一片轻软的飞絮,无声掠过水面,却荡起一圈圈涟漪,久久不息。
沈寒御嗓音低哑道:“桑浅浅,你”
桑浅浅侧头:“怎么?”
沈寒御喉间滞了滞,“没什么。”
本想再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和谢时安分手了。
当初谢时安来送喜糖时,那种由衷的夙愿得偿的欣喜,连他都忍不住动容。
彼时桑浅浅看着谢时安的眼神,也分明带着笑意。
他们给他的感觉,该是感情很好才对,怎会突然分手。
可话到嘴边,沈寒御突然就觉得,没必要再问一次。
无论她和谢时安之间是真的分了,还是,只是情侣间闹矛盾的赌气之言。
他都权当他们已经彻底分了,她现在,是单身。
屋内安静了片刻,安静得有几分异样。
桑浅浅打破沉默,“既然沈总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沈寒御下意识起身:“我送你。”
桑浅浅看他一眼,“沈总忘了,先前答应我什么了?”
“就只今晚。”沈寒御坚持,“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
其实之前桑浅浅不是特别懂,为什么每次她替他治疗完,他都要坚持送她回去。
还有很多别的举动,比如为什么当初会挖了她的墓地,去做骨灰鉴定,对她是否还活着那么执着,可在粤城见到她,却没有一句怪她骗他,反而只问她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还有她打给他的电话,他没有接,却会吩咐郭木杨发声明,不再追责闻家。
还有那夜,他主动带她进桑家老宅,重游旧地。
桑浅浅本有点想不明白,沈寒御为何对她这么好。
可郭木杨的话,让她心头一些影影绰绰的疑惑,全都揭去迷雾。
沈寒御这般待她,或许不只是因为感念当年的救命之恩,也不只是因为,她帮他治疗头痛之症。
那该是如郭木杨所说,因为愧疚。
所以而今,他才会想要尽可能弥补她什么。
“沈总,其实”
桑浅浅不知道该怎么说,踟蹰好一会儿,才委婉道:“我记得之前在海边,你问我这五年,过得好不好。我回答说,我过得很好。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而今我还好好活着,沈总再没有必要为了当年之事,觉得亏欠我什么。沈总不欠我什么,严格说来,我骗了沈总五年,反而欠沈总一声对不起。”
她抬眸,深深地看着他,语声近乎温柔:“我希望沈总以后也能彻底放下过去,过得和我一样好。”
甚至,比她还要更好。
帮我求求沈寒御
桑浅浅走了,沈寒御默默坐了许久。
杯中原本暖热的牛奶,逐渐温凉。